谨月忙说,孩子小,不要打,然后哄着陈野说,等他乖乖吃完饭,姑姑就带他去小卖铺买好吃的。
下午,太阳已经开始向西移动,谨月想着得早点回去,明天还得去趟学校。
陈小宝和冯氏都极力挽留,说明天村子里有秦腔,让谨月看了再走。
最后挽留不了,陈小宝就说骑自行车带谨月回去。
这也好,着大热天的,走路确实挺累的。
这时,苏老二来了。
他说来接谨月回去,这倒是让她始料不及。
刚离开村子,苏老二就说:“要不要去镇上逛逛?”
嗯?今天这是刮的什么风?
“你要买什么吗?”
“不啊,带你逛逛。”
谨月心里一阵悸动。
这些日子里,他们夫妻俩的关系一度比较紧张,苏老二这种态度,明显是想缓和这种关系。
一想到自己前段时间还感情游离,对苏主任动过心,谨月感觉有点对不起苏老二。
“好,走吧。”
阳光下,苏老二的后颈处渗着点点汗珠,谨月掏出纸,给他擦了下。
苏老二回过头,朝她笑了笑。
“行医的事你也别着急了,慢慢等机会吧,我听说明年县医院要招一批医生。”
“你同意我去县上?”
“你去G城上学我都同意,你说县上我会不会同意?”
路过颠簸之处,谨月顺势环上了苏老二的腰,把头轻轻地斜靠在他的背上。
男人的气息与庄稼的泥土味混在一起,虽然不好闻,但让人感觉很踏实。
“我的事倒还是其次,我现在担心的是苏慎。一个娃娃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苏老二叹了口气,说:“她压力太大了,不止是嫂子,苏木和苏密也经常找她的麻烦,甚至她们都怂恿着其他人,不要跟慎儿玩。”
“唉,但是出了事情你总得面对啊,不然永远都走不出来。”
“苏树出事那次,你去了学校后,苏慎整夜整夜失眠,半夜站在我们屋子门口说她睡不着,不敢睡。”
谨月感到胸口堵得慌,可以想象,那时的她,该有多害怕,多无助,可悲的是,当她在最困难的时候,她最依赖,最信任的妈妈,却不在她身边。
心痛让谨月连呼吸都变得不畅了。
“后来我陪着她睡,可好不容易睡着后,她又大喊着惊醒。”
谨月感到自己鼻子发酸,眼眶发胀。
“现在,她要去打工,要不就让她去,她得换个环境,在这儿,她永远都走不出来。”苏老二继续说。
谨月还沉浸在巨大的难过之中,半天没有说话。
那一天,因为苏慎的事,谨月并没有什么心思逛街,可为了不扫苏老二的兴致,她还是听话地买了一件土得不能再土的红外套,一件黑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