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突然传来一阵阵咳嗽声,盛沅沅赶紧过去帮沈年丰把脉,没想到沈启铭他爷爷的脉象居然恢复了不少。
再看那只碗,盛沅沅正要端过来,沈年丰突然拦住盛沅沅。
“也许,你们真的错怪铭儿了。”
“为什么?”盛沅沅震惊了。
刚才他还打了沈启铭一巴掌,怎么突然间又换了个说辞?
沈年丰沉沉的叹了口气,“盛小姐是吧?我想给你讲一个故事,不知道你有没有耐心听?”
“当然可以。”盛沅沅赶紧搬过来凳子在他跟前坐下。
“那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沈年丰苦笑一声,回忆起往昔,他眼神也变得悠远起来。
二十年前,沈年丰还正年轻,但也在天月教已经待了二十多年了,他不过是天月教跟前的一只狗而已,从来没有自由。
后来再一次办事的过程中,捡到了一个弃婴。
这孩子实在可怜的不行,又是在大雪天里,沈年丰因做了天月教的走狗一生未曾娶妻,更没留下孩子。
出于恻隐之心,他便把这个孩子带回来抚养。
“难道那个孩子就是沈启铭?”
盛沅沅脱口而出,又觉得不太礼貌,刚想道歉,沈年丰点点头。
“不错,正是他。这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他虽然无父无母,我也一把屎一把尿的将他拉扯大,所以我很了解他的性子。”
“铭儿的确孝顺,但要用别人的命来换我的命,他也绝对做不出这种事情来。”
“可人是会变的。”盛沅沅思索了一会,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爷爷,你现在这样想是因为您觉得他是个正直的人,可在亲情面前很多事情都是不堪一击的,为了让你活下去,沈启铭也许真的会违背自己的本性做出天理不容的事情来。”
“不可能。”
沈年丰异常笃定,“盛小姐,你跟铭儿认识的时间并不长,所以我跟你说这些话你也不会相信,但我希望你能给他一个机会,再好好查一查这件事,也许真不是他做的。”
“是吗?”盛沅沅疑惑丛生,也不知道是在问沈年丰还是在问自己。
当他看到李夫子生辰的那一刻,几乎就认定了一定是沈启铭,但怎么都没想到,居然还有这样的转机。
证据摆在眼前,沈启铭确实没有否认的余地,但他还是这样做了。
现在连沈年丰也说这样的话,盛沅沅心里开始动摇了。
“他现在已经出去了,你们也走吧。”
沈年丰转过身去,躺到里面,显然不想再搭理盛沅沅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快到京城的时候,盛沅沅突然停下脚步,看向薛湛珩。
“你说,沈启铭会去哪里?”
薛湛珩很干脆的摇头,“但本宫想,沈年丰既然能说出那样一番话,这件事也许真没咱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可除了他还会有谁呢?”盛沅沅眉头都快拧成死疙瘩了,焦急油然而生。
明天就是最后一日了,在大牢里待过一晚,她这辈子都不想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