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到放风场我看到刘永振正孤零零的在放风场的角落里坐着,他屁股下边坐的那个大布墩子也不是以前的那个做工精细用料相当好的布墩子了,而是一个破破的。我让刘明拿过来一盒十渠便走到了刘永振身前,将那盒烟丢给了刘永振。正低着头的刘永振看到有盒烟丢到了面前先是一愣,继而看到我站在他的面前更加显得不自在,木木的看着我。
我坐到了刘明给我搬过来的另外一个布墩子上后开口道:“刘明,老刘这是几天没洗澡了?身上一股子汗馊味,等会大家洗完了你安排两个人给老刘好好洗洗澡,帮他换换衣服啥的,特别是内裤,如果老刘没有的话,你去拿条新的给他。在这里边不讲究卫生是要生病的。”刘明答应着去就安排了。
刘永振依然是木木的看着我,好半天才说道:“号长,你这是嘲讽我呢?还是来示威呢?”
“老刘你想多了,我没什么好嘲讽你的,一没那个必要,二你也没什么值得我嘲讽的。我过来也不是给你示威,我是想过来给你说说号子里边的事情。”
刘永振哼了声有点自嘲的笑了笑:“跟我有啥说的,我现在啥都不是,就是一个等待着枪毙的丧家犬,号子里的事情跟我有啥关系?我现在想折腾都折腾不了了,手铐脚镣的,我的人也都被打趴下了,你还对我不放心?”
我干咳了两声说道:“老刘,你看你说的,把我想成什么了?你说说你这事情我从头到尾为难你了吗?事情咋回事你比我更清楚吧?好了不说这些了,我过来找你确实有事情要跟你说。”
刘永振捡起了我丢给他的烟,艰难的放进了上衣t恤的口袋里,然后说道:“有什么事情你说吧。”
“老刘,是这样的,你看你现在戴着手铐确实不方便,号子里呢天天劳动也挺忙的,分不出来人照顾你,你看着才几天你就邋遢成什么样子了。先不说对号子里有什么影响,你自己难受不?现在天热,卫生搞不好再搞出来点什么病啥的,你还是受罪。我是想着去给朱干部说说把你的手铐去掉。”我说道。
刘永振一愣,然后说道:“你会有这么好的心?”
“哎老刘,你看你说的什么话?你这手铐是我坑你给你戴上的吗?你的那些伙计是我给他们搞走的吗?不是吧!是不是都是你们自己做事情做的太过了造成的?我可是一直都在跟你协商,寻求号子里的安稳无事的,难道不是吗?”我严肃的说着。
刘永振一阵沉默不说话了,我继续说道:“其实老刘我给你说句实话,如果我想整你的话不会这么简单的,如果不信的话你可以打听一下我的背景,再问问我为什么从一监区调到咱们号里。还有一监区那个副监区长被我整成什么样了。干部我还不怕呢,你说你有跟我抗衡的资本么?”
我没有给刘永振反应的时间继续说道:“老刘,我是觉得咱们在一个号子里,没必要天天这么敌视,你说说咱们有仇有恨吗?没进看守所之前咱们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吧。就算就来了,从我进到咱们号子那天起,你说说老刘,咱们有什么过节没有?”
刘永振摇了摇头说道:“这倒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