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耀祖算盘打的哗啦响,却完全忘了,唐雪可不是当初的牛翠花。
唐雪自然也看出他的目的,眉目流转间,还是递了两个铜板过去。
“花公子,雪儿家贫,不及嫂嫂,不仅家境富足,还能引得千味寻的掌柜为她豪掷千金。”
花耀祖眼睛一亮。
“千金?雪儿妹妹此话何意?”
唐雪见鱼儿上钩,便把公孙南璟给崔桦参片的事儿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
花耀祖听完,后槽牙咬的咯吱作响。
该死的牛家人,明明攀上了金主儿,却都舍不得接济收留他们母子。
唐雪轻咳一声。
“其实雪儿也听说了花公子与嫂嫂家的恩怨。要雪儿说,终究是一家人,何必闹到如此地步。”
“不过这事儿幸亏发生在双门村,若是放到咱们芋儿沟村长那儿,定不会闹的如此之大。”
“村长一家心善厚道,平日里见着路边流浪的乞儿,都会想法子给置办个安生之所。”
“村长又是读书人,极重名声,最怕咱们芋儿沟闹出丑闻。”
“花公子,你知道那黄牛为何会被蜱虫纠缠上吗?就是因为它们懂得以弱示人。”
花耀祖若有所思,直到唐雪都不见了身影,他才想通其中门道。
是啊!既然硬的不行,为什么不示弱博同情呢?牛家那些人,最大的弱点不就是心软吗?
想到这,他收拾收拾,趁着天黑就摸去了双门村陈里司家。
他原本以为他娘李氏估计已经被打得半死了,没想到透过窗户看到的刺目场面,吓得他险些尿了裤子。
羞恼,气愤,怨恨,责怪,一时间,所有的情绪都往他心头挤去,直逼的他站不稳脚跟。
屋内糜乱之音不断,声声入肺腑!
里头二人正兴起,哪里晓得,这丑事儿竟被花耀祖瞧了个干净。
直到第二日,陈里司出门来,才看见墙根儿底下沉睡的人。
李氏看到儿子在此,脸上羞臊不已。
“祖哥儿,祖哥儿醒醒!”
“祖哥儿你什么时候来的?”
花耀祖眼神惺忪不善。
“娘,我天快亮来的。我想到法子让牛家那些人收留咱们了,你快跟我走。”
李氏没说话,直抬头看着陈里司。
陈里司虽还惦念李氏身子,可这名不正言不顺的,这个节骨眼儿上,他还真不能把人留下太久。
“你且去吧!此后别忘了我的恩情就是!”
一路上,花耀祖就把自己的计划跟李氏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但他没提唐雪,从唐雪给他提点过后,他就想当然觉着这好主意是出自自己的脑瓜子里了。
回到芋儿沟,母子俩径直就去了郑酉和家门口。
趁着有人路过时,直接一膝盖就跪在了地上。
“郑村长,您大仁大义,求您发发慈悲,为小妇人母子指条去路!”
大早上的,下地路过的人不少,有那好事的,就都停下来看起了热闹。
“哎,这不是前几日去陈里司那告牛翠竹打他们的李氏母子吗?”
“就是就是,我家媳妇儿就是双门村的,那日刚好回娘家,看得真真儿的,就是他们。”
“不是听说他们是诬告吗?还被牛翠花给打了一顿。”
“是不是诬告咱们可不敢说,不过看他们这幅模样,估计……”
“估计什么?”
那妇人话说半截,崔桦就已经站在她身后了。
一起来的,还有牛壮实和唐筠,翁婿二人抬着牛翠竹,冷然森寒的站在一旁。
刚刚还聊得痛快的几个妇人,腿肚子顿时一软,赶紧就找借口散了去。
这时,郑酉和媳妇儿黄氏,也黑着脸出来打开了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