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宫内。
“父皇说要去游猎,一会儿说让孤监国,一会儿又说要禅位于孤,国难临头,他却想逃避,哎······”
看似叶鲁翰在埋怨父亲,其实内心却很期待。
他清楚叶重元这么做是要跑路了。
不论是监国还是禅位,他都是替死鬼,是顶着宇军守护京师的肉盾,但叶鲁翰心甘情愿做这个肉盾。
破而后立。
他曾立誓要振兴大毅,但需要绝对权力。
“太子殿下,若陛下让你监国便拒诏······”
贺庶和滕尘竹是叶鲁翰监国期间提拔的官员,也是他的智囊,时常召来出谋划策。
今日召他俩,便为商议此事。
宇军气势汹汹,压境缁阳只是时间问题,这一切得提前谋划好。
“监国不是皇帝,命令下达不畅通,好些军队也不会奉诏,更无法号召全国力量支援京城,所以说不要监国要禅让,只有当了皇帝,才能放开手脚······”
“臣也是这种看法,头顶站着个婆婆,随时随地可以改动政令,就像上次一样,太子做的再好,陛下一句话就让所有努力都清零,这种窝囊气,太子再不能受了······”
贺庶和滕尘竹你一言我一语分析利弊,内心暗喜,只要太子登基,他俩就是功臣。
不过这也是大势所趋。
太子监国救不了大毅,只有登基才有那么一点点机会。
所以撺掇太子登九五是私心,更是国策。
正商议着,太监蒲景洪突然匆匆进来。
“太子殿下······”
蒲景洪看了看叶鲁翰身边两人,欲言又止。
见到蒲景洪的表情,叶鲁翰明白肯定有要事,然任何要事叶鲁翰都不会避开这二人。
“说吧,若是有麻烦,正好让二位老师出主意······”
“太子殿下,大事不好,陛下要下诏杀你!”
“什么?”
三人一愣,随即叶鲁翰怒道,“你这阉畜乱嚼什么舌头,父皇怎会这样做?”
“殿下,此事千真万确,是我们的内线传出来到消息。桑冗冒和竺绅桐密谋,建议陛下杀子救国。他们说你是鹤巫逝的内侄,鹤巫逝叛乱之心不死,就是因为要打过来将你立为皇帝······他们说只要杀了你,鹤巫逝就没有了野心,然后把你首级送上去求和······殿下,来不及了,他们正和陛下谋划,说不上什么时候圣旨就到······”
监国期间,叶鲁翰大肆提拔官吏,培养自己势力,如今各处都有他的人,包括京城的御林军。
叶鲁翰是叶重元的唯一儿子,而且叶重元也大力培养,屡屡让他监国,一切都表明他就是未来的帝王,谁不愿意把自己和太子绑在一起,为将来打算。
所以,叶鲁翰培养势力很顺利。
叶重元知道此事,也不在乎。
他本就有禅让皇位的念头,儿子培养自己势力很正常。
那个皇帝还没有几个用顺手的大臣。
“哈哈哈······”
叶鲁翰泪流满面,“没有想到父皇竟然做出这等蠢事,虎毒不食子,你怎会如此狠心······”
“太子殿下,现在不是流泪的时候,应立即自救。”
“殿下,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佞臣不除,朝廷不宁,国祚不稳啊!”
这是灾难,也是机会。
贺庶和滕尘竹立刻劝叶鲁翰采取行动。
“孤不是为自己流泪,是替大毅流泪,替皇族流泪,有这样的父亲,这样的皇帝,我朝岂能长久······”
叶鲁翰擦干泪,面目狰狞道,“事不宜迟,咱们立刻行动!”
“贺庶,你拿孤的兵符去军营,命令他们即刻坚守京城四门,一个人都不能进出,违者立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