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察！”

就在此时，一道雷鸣轰然炸响，而本来平静的湖面，此时也卷起了冲天巨浪，将苍老的声音硬生生地打断。

姬清和三娘齐齐后退数步，方避免被巨浪的浪花打湿全身。

姬清抬眼看了看黑暗的天空，不再就这个问题问下去。

但他却隐隐想到了其中的原由。

留下一个反抗者的灵魂，日日看着自己的族人受苦受难，是不是就可以让他承受无边无涯的绝望和痛苦？

若真是如此，这个天道，还真是够残忍。

“那人身树呢？又是怎么回事？”姬清问道，只是，有了方才的一声惊雷，姬清猜想这个问题，恐怕他也不会得到答桉。

“关于人身树的事，该知道的，你都知道了，不该知道的，切不可多问。”苍老的声音果然说道。

“为何，人身树的秘密，真的如此可怕？”

“人身树的确可怕，但最可怕的，是你一旦知道了人身树的秘密，就永远走不出这个封印之地了。”

姬清心中惊骇，“你是说，我们现在所说的一切，天道都知道？”

“天道无处不在，也无事不知。”

“那个在刀镇给我测字的卦师呢？他又是谁？”

“唉！”苍老的声音叹了一声，“此人我亦不知，但他的出现，对你来说，也许不是坏事。”

“是的，至少，他提醒了我一些事情，让我有了惊觉。”

“但是你并不打算按照他说的去做。”

“…”姬清。

“你的内心之中，充满了善良和仁义，所以你不会放下心念，你的眼前，只剩下有一条路。”苍老的声音说道。

“如果我知道未来不可期，说不定就会放下自己的心念。”姬清有些艰难地说道。

“当你离开这个地方的时候，你就会知道，有些心念，你根本放不下，只因为，你是善良的。”

“善良无错。”姬清坚定地说道。

“是的，你的善良能拯救很多苦难之人，接受万人叩拜，但独独会害了你自己。”

“我不需要万人叩拜，我只要这个世界充满公平正义。”姬清大声说道。

“这个世界，没有公平正义。”

“天道难道不允许善良存在，不允许公平正义存在吗？”姬清大声质问道，他质问的并不是这个灵魂，而是天道。

你不是一直在关注着我们的谈话吗？

那就来回答我的这个问题好了。

只是，天道不语，苍老的声音也不语。

没有人能够回答这个问题。

“放下心念吧！至少，放下了就可以活下去。”苍老的声音只是提醒道。

“你不应该劝我放下心念的。”

“我给不了你更多的答桉，但我最大的希望，就是你能放下心念。可是，我又害怕，你一旦放下了心念，万物生灵或许就将不复存在。”

“看来，我是找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桉了。”姬清冷静地说道。

是的。

天道是什么？在哪里？

人身树究竟是怎么回事？

在刀镇给他测字的那个卦师到底是谁？

他是带着这些问题来的，却一个答桉都没有弄到。

“你已经找到答桉了，答桉就在你的心中。”

姬清沉思。

他找到答桉了吗？

没有，一个都没有。

但他却已经知道了，天道是一个他现在还难以想像的强大存在，自己的一切，貌似都在天道的监控之中。

“最后一个问题，天道既然知道我在寻找一些他不想让我知道的答桉，为何不杀了我？却任由我四处奔波？”姬清问道。

“你虽然成了人仙，但还是太弱，对天道没有任何威胁，而且，天道需要你活着。”

“天道是想让我供养人身树吗？”姬清冷冷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