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说起这借钱,周奎的脸色立刻变了。他变得陌生又古怪,似乎不认识朱慈烺了一般:“殿下可莫要说笑,老夫哪儿来的钱。”
“姥爷,我没跟你说笑,我就是老找你借钱的。三十万两,不多吧。”
周奎的一口茶水差点没喷出来,他震惊的看着朱慈烺:“太子殿下三思啊,我是你姥爷,不是你的摇钱树。你若是还觉得我这府上有什么值钱的,随便都拿去吧。”
这也难怪周奎有些生气,过分啦外孙,年轻人越来越不讲武德。我周奎的裤子都快当上了,你还来借钱。
且不说被你们搜刮去那二百万两银子,就说这西山,周奎把全部家当都投了进去。而西山玻璃厂是个无底洞,需要巨大的资金支持。
虽然这是个暴利行业,可没有巨大的投资,短时间哪有那么快回本。现在朱慈烺还来借钱,周奎是真的拿不出来了。
朱慈烺大概也知道,周奎确实是山穷水尽了。这只羊已经被自己薅成了秃头了,他没有喝茶,而是起身一拱手:“姥爷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
周奎愣是没敢开口询问你借钱做什么,他可不想引火烧身:“殿下既然有事要走,老夫就不送了。”
离开了周府,朱慈烺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身边跟着暗卫孟樊超和太监孙旺财,三个人一路无话,都沉默不语。
朱慈烺有些后悔,后悔将二百万两银子一下子全给了李待问去赈灾。眼下三大营的事不解决,十日后会出大乱子的。
可看着街道上那些衣着寒酸,来来往往的过路百姓,他们这些劳苦百姓哪儿来的钱。就算是他想搜刮,如今大明的百姓都穷的揭不开锅了,要是有钱过活,也就没有那么多反贼流寇了。
倒是那些茶楼酒肆、青楼瓦舍、布庄钱庄、生药铺、胭脂铺,依旧是生意兴隆,财源广进。
朱慈烺心中一动,一个大胆的想法在他心中酝酿。突然,朱慈烺转身就走:“走,回北镇抚司!”
太子爷突然显得很兴奋,这让身后的孟樊超和孙旺财大吃一惊。难道说,太子爷想到了什么捞钱的好办法?
没错,朱慈烺还真就想到了一个大捞特捞,又不会伤及百姓的好办法。其实很简单,就是收取商税。
东林党一直是反对收取商税的,理由是多么的堂而皇之:万岁爷您这是与民争利。
大明朝是农耕社会,即便是资本主义萌芽即便是商业繁荣,依旧是农耕社会。人口最多的还是广大老实巴交,种地耕田的农民。
东林党这帮子文官们有多无耻,瞅瞅,收取农民的赋税那叫天经地义。收取商业税,那就成了与民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