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家酒楼雅阁内,史进和李忠坐着没出声,旁观鲁提辖处理此事。
那妇人很是乖巧,拭着眼泪向前来深深的道了三个万福,那老儿也都相见了。
鲁达问道:“你两个是那里人家?为甚啼哭?”
那妇人轻声细语的说来自个儿来历,又如何被镇关西郑大官人虚钱实契的坑害。
鲁提辖听了大怒,没想到有这么欺负人的恶霸,他粗声问道:“你姓甚么?在那个客店里歇?那个镇关西郑大官人在那里住?”
老儿答道:“老汉姓金,排行第二;孩儿小字翠莲;郑大官人便是此间状元桥下卖肉的郑屠,绰号镇关西。老汉父子两个,只在前面东门里鲁家客店安下。”
“呸!俺只道那个郑大官人,却原来是杀猪的郑屠。这个腌泼才,投托着俺小种经略相公门下做个肉铺户,却原来这等欺负人!”
鲁达气的破口大骂,又回头看着史进李忠道:“你两个且在这里,等洒家去打死了那厮便来。”
看到自己大哥火爆脾气被点着了,史进连忙安抚,起身抱住鲁达劝道:“大哥息怒,明日再理会,好歹先安排好这父女俩。”
鲁达听了觉得有理,又对金老汉说道:“老儿,你来。洒家与你些盘缠,明日便回东京去如何?”
金老汉苦笑着说道:“若是能勾得回乡去时,便是重生父母,再长爷娘。只是店主人家如何肯放?郑大官人须着落他要钱。”
“这个不妨事,俺自有道理。”
鲁提辖在身边摸出五两来银子,放在桌上,看着史进道:“大朗,酒家今日不曾多带得些出来,你有银子借些与俺,洒家明日便送还你。”
“直甚么,要哥哥还。”史进边说边从身上取出张一百贯的银票递了过去。
他特意多取了一些,免得鲁达再找师傅李忠要,再者原著中金老父女在雁门县安顿下来后,收留了流落到那里的鲁达,是个知恩图报的。
鲁提辖接了这张大额银票,觉得足够金老父女用了,便没再向李忠张口。
哪知李忠见身边两位兄弟如此的义气又乐于助人,想起自个儿跑江湖时被恶霸奸吏欺负的辛酸场景,恻隐之心大动。
又想到今儿在史进帮忙下多赚了不少银子,李忠突然说道:“鲁提辖,大郎贤弟,俺是个跑江湖卖艺的,挣的不多,今日见两位如此义气,俺也不愿落后,这五两银子是俺大半身家,望鲁提辖莫要嫌弃。”
说罢,李忠取出五两散碎银子捧着给了鲁达。
“也是个热心肠的好汉,洒家不能辜负你的心意。”鲁达大赞道,从李忠手里抓了一少半,说道:“这些碎银子足够金老两个零用,安家用度有大郎的一百贯足以。其他的你且收起来,咱挣个钱也不容易。”
鲁提辖将这些银钱给了金老,吩咐道:“你父子两个将去做盘缠,一面收拾行李。俺明日清早来发付你两个起身,看那个店主人敢留你!”
金老并女儿拜谢去了,回到客店中,安顿了女儿,先去城外远处觅下一辆车儿。又回来收拾了行李,还了房宿钱,算清了柴米钱,只等来日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