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四合院,安祥而宁谧。
西厢房里,分别了将近四个月的郭卫婧郭婧雯二姐妹有说不完的话。
郭婧雯拉着姐姐的左手轻轻摩抚着,听姐姐细细叙说着家中父母及四个弟妹的别后一切,一双黑亮的大眼晴早已噙满着泪水。
“姐,奶奶的脚好了吗?”郭婧雯脑海中浮现着奶奶瘦小慈祥的身影,轻轻地问。
“奶奶的脚好多了,就是经常唠叨记挂你,有时还一个人到溪边的那棵榕树下站立半天,凝望着你这里,对父亲说:雯儿一个人在那怎么运的地方,不知衣服有没有穿暖乎?那里很冷的。”郭卫婧说起奶奶眼中也闪着晶莹的泪花。
郭婧雯再也忍不住,眼泪沿着两颊流下来。
两姐妹寂静了片刻,郭卫婧看了看妹妹,呢喃细语道:“婧雯,……你与那个苏一铭就是……就是同学关系吗?”
郭婧雯说:“是啊,他是水木经管学院的,我们一起上大课认识的。”
“可我是从我们农村那边出来的,什么都不懂,他能……放心吗?”郭卫婧惴惴不安地问。
“姐,你放宽心,你看小琳姐,不也好好的。以前我一直以为这个店是小琳姐的,今天才知道小琳姐也是他招聘来的。他能放心小琳姐,自然也会信任姐的,只要我们不有私心,一心一意守好店,做好卖衣服生意。”郭婧雯轻声安慰她道。
“婧雯,如果……如果他是你的……你的……多好……”郭卫婧说到后面声音如蚊子般。
“姐,你不要胡思乱想,我们二人是非常纯洁的同学关系,况且学校也是明文禁止谈恋爱的,如果被他们听到有多尴尬。”郭婧雯急道。
郭卫婧看妹妹急起来,也慌了,嗫嚅道:“我也不知道,只是说说……”。
郭婧雯说:“姐,这些话下次记得不要再说了,只要我们本份,妹妹相信,他不会打发你回去的。”
郭卫婧看了看房间,又往院落看了一眼,轻问道:“这屋子这么大这么漂亮,也是他的吗?”
郭婧雯看了几眼姐姐,轻轻地捋着她的头发道:“姐,是不是他的,我也不知道,这些都不关我们的事,我们人穷也要有骨气。”
看郭卫婧都不响了,郭婧雯用自己的左手搂着姐姐的腰板说:“姐,你今天怎么了,这么多愁善感,姐是不是怕做不好,苏一铭会另招人辞了你。”
郭卫婧声音低低地:“这里离家又远,车费又贵,做不好,被退了,会有多难为情,那时候家都不敢……回。”
郭婧雯靠在她姐的肩膀上,闪着泪花说:“姐,你在家也心灵手巧,如果不是家里供不下我们二姐妹同时读书,这大学可能是姐上的。姐,妹妹坚信你,你一定不会比别人做的孬。”
也难怪郭卫婧有这么那么多的想法,一个从没出远门的农村姑娘,坐了那么长久的火车,带着满腔的希望不远千里而来,如果最后被说有人了,叫她回去,对她的打击有多大。
所以,当她看到苏一铭这么年轻,又与妹妹同一个学校,她是多么希望他们是一对……
我们不能苛求一个农村来的姑娘有这么想法,她的内心也充满着对妹妹的希冀,妹妹那一天考上水木大学,她是多么高兴,抱着妹妹又跳又笑又哭,半天也舍不得松开。
妹妹上学那一天,她与父亲送了一程又一程,一直送到县城车站。
今天,因为妹妹,她来到了这个平时想都不敢想的大都市,有了美好生活的希冀。
她有多么不想失去这机会,这本身就没有错。
正房旁的西侧书房里,苏一铭与许小琳相对而座,许小琳把这段时间的收入帐目与存折交给苏一铭。
从开业至今,西直门16~18店,一直门庭若市,每天最少卖出二、三千件牛子裤与喇叭裤,算下来利润已达230多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