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王下葬了,冷冷清清的,几个人。
子微还别有用心地羞辱了一番商王的尸体,作家全程脸色铁青。
王的葬礼还没有结束,作家便退了。
连说,竖子不足与谋!
看着瓦罐,作家心中冷笑不止,子微称王,天理难容。
“咕咕咕”
“主人,气囊满了。”
“哦哦”作家猛地惊醒,将主阀扎紧。
那羊皮囊,鼓得不行,就要皮子绷紧,看样子就要裂开了。
作家额头冷汗直冒,大意了。
好在有事先叫了小黎在旁边看着,不然真的出事了。
“主人,你好像心不在焉”
“小黎做得很好,你救了我一命。”
工艺简陋,加上器具粗糙,很容易杀青。
作家稳稳心神,方才进行换了个羊皮囊进行灌气。
回廊的柱子上拴了五个皮囊,沉在屋檐沟里。
作家将最后第六个皮囊放拴上去后,抹了头顶的汗水一下,心想大概够了。
这几天作家大概的计算了一下这个宗庙的守备情况。
十二个披甲的武士,七个仆役。
还有子微的几个门客,大概有些武力,但不多。
马厩里有20几匹马,其中一半是驽马,用来驮运粮草的,军马也就子微换着骑的那几匹。
作家让小黎去过马厩,武士并不买账。
小黎有些憋气,这事也就搁浅了。
“牧,你去准备一下,君子晚上要去离宫别苑。”
“伍长,怎么又是夜值,闾左我好久都没去了。”
两个武士,甩这手往班房那边去了。
“管好你裆里的货,今晚是个要事。”那人呵斥道。
闾左是什么地方,听那个武士的口气便知晓是男人爱去的宝地。
那地方有金钱的迷醉,和破幻的爱情....动作。
作家关注的点,却是子微晚上要出去。
机会来了。
有点仓促,但是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
作为一个在现代成长起来的人,对于自由的相望,远远地超越这些奴隶主的想象。
“showtime!”
这日,太阳很平常,一抡光晕在头顶,缓缓地划过。
大橡树持续地凋零着,唯有那槲寄生还绿油油的,很瘆人。
作家坐在橡树下,静静地当一个思考者。
守卫的武士也不打扰他,就这样看着这个年轻人,对着大橡树沉思。
细碎的光阴在年轻人的身上移动,他的眼瞳盯着太阳。
嘴角呢喃着,“快些,再快些”
那话语如同魔咒,推动着太阳缓缓地将时间推移。
作家想到了罗曼罗兰的一句话,心灵致命的仇敌,乃是时间的腐蚀,
心在沉沦。
反抗,他倾听着一直被自己理性压制的心,潦草的前半生,幼稚的青年时代。
时间是个伟大的定义,他抽象出了,感知以外的客观实在。
它的特殊就在于,无所不在,且不可消除。与物质运动同在,超越生命意识。
太阳落下去了。
漆黑的阴影,一点一点地从遥远的地方扑过来,就像草原上,最庞大的骑兵团,带着毁灭一切的澎湃,荡平了整个宗庙。
屁股下的台阶余温尚存,它证明时间的流淌。
铃铛清脆。
马蹄轻轻的敲在石板上,盔甲的叶片摩挲,丝带飘飞...
时间静静地看着他们,静静地等待着他们的腐朽,被泥土封存,再被洛阳铲挖出,最后在玻璃里氧化,成为灰烬。
一曲悲歌,轻轻地唱着运动的永恒,催人泪下。
作家抬头看天空的时候,已经是繁星点点了。
时间不早了。
起身弹了弹身上的灰,往回廊的方向走。
小黎正围着火塘,操办着晚饭。
新鲜的鹿肉,在大釜里翻腾,青菜在白色的飘过。
水汽氤氲,看不清那张小脸。
生活就是这么的简单,没有激荡的情节。
青铜食鼎盛者一个下午的辛劳,高端的食材经历了简单的烹饪。
“食匕食匕食何无酒”作家轻轻地敲着桌案。
小黎抡了个白眼。
酒自然是有的,作家向来是不喝的,这个时代的酒更是不敢。
这个时代的蒸馏水准不够,滤渣太多,酒水多浑浊,高粱酒里还有一种淡淡地酸味。
青铜酒爵在二氧化碳、氧气和水的作用下,会产生铜绿,这种富含重金属离子的药酒,打死作家也不喝。
鹿肉是个好东西,野肉之中獐鹿可食,生则不膻腥……兼能温补于人,美中不足的就是太少。
子微分的时候扣扣搜搜的,只有半条腿肉。
其实也怨不得人家,大自然的恩赐是有限的,不能将无限的欲望倾注到其中。
鹿本来小黎是想烤的,作家觉得炖着易消化吸收。
这可苦了小黎,铜削一片一片往下片,愣是片了一个下午。
“呼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