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也放软了几分，“这个，不如还是交由我保管吧。”

“殿下是不相信我吗？”

“怎么会……”云胤干笑了两声，但很快，他便笑不出来了。

却见云胤起身，缓缓逼近云胤，当云胤觉得云书慈想要对自己动手时，下一刻，却听云书慈缓缓道：“殿下，您不想扳倒四皇子吗？”

“？！”

只这一句话，云胤整个人都颤抖了一下，他怎么不想扳倒云璋，有云璋在，他这个太子的位置就永远都坐不稳。

“你会帮我？”云胤有些不敢相信。

淮王府向来在夺嫡之争中保持中立，不论是以前的淮王，还是现在的淮王府一干人等。

“殿下，淮王府永远都不想卷入这场争斗中来，当然，我也不会违背父亲的意思。”

云胤：“……”好像说了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没听到。

“你到底想干什么？”

“这两本账目可以放在殿下这里，但请殿下一定要物尽其用，殿下不妨想一想，四皇子众多党羽中，哪一个对殿下的威胁最大。”

“……”云胤眼珠转了转，答案呼之欲出。

除了丞相府和宫中的那位，还能是谁。

“雁南郡李家没了，四皇子还可以结识无数个李家，可若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没了，那便永远都没了，不但四皇子一脉会被重创，还能帮殿下拔除宫中的毒牙。”

云书慈起身，对云胤施以一礼，又变成了那往日里温润如玉的公子。

“一切只看殿下敢不敢做了，若殿下敢做，账目自然归殿下，但若殿下不敢……下官好心劝殿下，不如让了位置。”

“你！”云胤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听到了这样的话。

他不是太子吗？云书慈为什么也敢这么跟自己说话？

“殿下息怒，话虽难听，但殿下不妨想想，若此时您与四殿下换了身份，四殿下会怎么做。”

一语点醒梦中人，云胤蓦然抬手，不需想，如果在这里的人云璋，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做这件事。

有些人，也只是表面上看是个人，实则暗地里心早黑了，他说的就是云璋。

“账目留下，我知道要怎么做了。”

顿了顿，只听云胤道：“我还有一事不明。”

“殿下请讲。”

“你与云璋无冤无仇，他到底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竟让你不惜帮我。”

方才云书慈也说了，淮王府向来不愿意参与这些事，此番云书慈愿意给自己出主意，无非就是想借自己的手打击云璋。

如他所见，这种对谁都有利的事情，他无法拒绝，但他总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促使云书慈愿意做这些。

“殿下还记得方泽轩吗？或许也记得那日下雨，下官的妹妹在雨中站了半个时辰，之后还染了风寒。”

云胤：“……明白了。”

“下官告辞。”

直到云书慈走出了老远，过了许久屋内才传出云胤的声音。

“真是，疯子！”

一群疯子，他不敢相信，云书慈这么精明的人，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舍弃了这么好的在皇帝面前请功的机会，他说了这么多，最终目的就是想惩罚所有欺负了云绾颜的人？这理由听起来多荒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