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广博派出的亲随是注定找不到元展寻了。华无思被人带走继而失踪,他怎么可能坐得住。
他第一怀疑的就是东平郡主。是以,东平郡主刚出府,他就到了。
趁她不在,他把郡主府里里外外,上上下下搜了个遍,又盯了苦荷和两个管事的好一会儿,也没能从他们的只言片语中得到一点关于她和温冠玉的消息。
正这时,东平郡主满面怒容,被搀着进了内院。一进门她就大发雷霆,连御赐的花瓶都砸了。苦荷过来劝也挨了骂。
他躲在树后,虽然面无表情,但终究心情复杂。
这么多年的养育,经过种种,对于她,他也不是没怀疑过,只是他从不愿去深究。但这两年,越是心生芥蒂,越是在意,偏也查到的更多。
事到如今,他想自欺欺人,说她对定王府、对他从没有过觊觎也不能了。何况,她对阿无从没有善意。
若这次,她真的参与其中,他觉得即便是现在这样的表面功夫,他也做不得了。
直到最后,她即便在盛怒之下也没说出什么。他都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松一口气。
“阿寻?你——”
宇文吉就站在旁边的树下,仰头一脸惊愕地望着他。小厮回报说母亲被扶回府,他就急忙赶过来。远远的,他就发现不对劲,但树上的背影太过熟悉,他虽然忐忑却没声张。但看到真的是他,不是贼人,他还是觉得很难接受。他不是病重吗?他连着几次去,他都昏睡着,怎么会在这儿?怎么是这个样子?
元展寻没答话,也没回头,只一垫脚,就往外走。几个纵跃就出了郡主府的北墙。
宇文吉也只是愣了一秒就紧跟着出来。
“阿寻,你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这样?你们有什么瞒着我?”
“别跟了,以后也别去定王府。我也不想伤你!”
“阿寻——,是因为母亲吗?”
“她对我做的一切,我可以都不计较。但希望她以后——。算了,只希望你我永远没有敌对的那一天!”
“阿寻!”
宇文吉呆愣在那儿,元展寻已经走了,他根本追不上。他这才发现,他根本不了解他,甚至都不知道他武功这么高!还有,他胸前飘出的那一缕,是白发?
主街人来人往,吵吵嚷嚷,元展寻走得飞快,仿佛什么都没看见,也没听见。
沉重吗?
不,他反而觉得轻松。阿吉是个好孩子,天真、纯洁,实打实地当他是兄长,亲兄长。但终究,他们不可能成为兄弟了。
“闪开、闪开!大皇子奉旨去卫陵,闲人赶紧闪开。”
宇文广博打马飞驰而过,身后的跟着几千轻骑禁卫。完全颠覆了辽京百姓对他斯文、稳重的印象。不用问也知道有急事。老百姓们没看过这阵仗,只吓得把扁担、菜篮子都扔了,只恨不再长两条腿出来好跑得快点。
宇文广博就是让人说给他听的。虽然不知道他一定在,但定王府的人一定在。
卫陵?确实是他没想到的。可宇文广博是从宫里出来,怎么可能得到这样的消息?陛下就算是一心一意针对她,也不可能去叨扰卫陵的安宁?
不行,他还是得去皇宫走一趟。
想到这里他给人群的元右使了个眼色,就拐进旁边的背巷。
“主上!属下带三组会在皇宫外接应您。”
“不,你带陈允、顾运去卫陵。三组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