诊疗室里，江寻半蹲在地上，边给霍清昂上烫伤药，边轻叹道，“没想到，宋小姐对你，竟这么舍得下手。”

冰凉的药膏，渗入腿部，强烈的刺痛感，令霍清昂皱起眉，“不是她。”

江寻白了一眼霍清昂，讥笑道，“这个天气，但凡不是有病，都喝不了那么滚烫的咖啡。”

“是撞她的那个人。”霍清昂抿唇，低头看向伤处的目光，深不可测。

江寻笑了笑，“霍总就这么相信……宋小姐没有任何问题？”

霍清昂顿了顿，“当年那场车祸，我的命是她救的。”

“那场车祸，至今都没有个定论。这宋小姐，到底是真的救了你，还是凶手。”江寻摇头，“谁又知道呢？”

霍清昂将裤腿缓缓放下，嗓音清冽，却坚定，“宋慈不是那样的人。”

“她是不是那样的人，我不知道。”江寻站在水池边，仔细地清洗着他的手，“我只知道，霍太太的脑子，至少要缝个十来针。”

这是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手指细长而饱满，充满了力量感，但看起来却又无比温柔，似乎生来就注定是要拿手术刀的。

霍清昂的喉咙微微滚动，在开口的前一秒，又咽了回去。

……

外科急诊室里，顾翩翩倚靠在凳子上，手紧紧地抓着凳子的木头，眼睛闭着。

黄豆般大小的冷汗，从她的额头不断渗出，顺着脸颊流向脖颈，将胸前的衣服湿了一整片。

但她愣是从头到尾，都没有发出一丝痛苦的声音，极为隐忍。

“你这太太，有些意思。”江寻的嘴角挂着一丝浅笑，声音里满是探询。

霍清昂垂眸，瞥了江寻一眼，“这么有兴趣，你可以等她离婚。”

江寻闻言，嘴角的笑意顿时更为浓烈了，“霍总这语气，酸的还以为医院是在熏醋消毒呢。”

酸？

他怎么可能酸！

霍清昂抬头，犀利的眼神像是闪着寒光的刀锋，战意浓烈，“离婚前，她还是我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