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遂想起谢远的背后,有着整个寒门与吴姓士族的支持。
他的地位不是朝廷能轻易撼动的。
奴隶和壮丁们感激之余,朝他叩首作揖,拜了三拜,遂带着谢远给的钱财和干粮纷纷离开。
有的回乡见了阿母,有的就留在谢远军中入了军户,还有的去了谢远名下地庄园,做了佃农开始种田。
他们的未来,一切可期。
处理完手中的事情,谢远将目光落在南海郡。
接下来,还有一场硬仗。
……
谢远南下巡查民情,顺便剿杀倭寇的事情很快在扬州传遍,甚至传到了建康朝廷的耳朵里。
朝野上下都在震惊这个谢远怎么又做出了一桩功绩。
这日后要升官,王太宰该怎么给他升啊。
消息还没传到皇宫。
而此时的皇宫中,有一片红杏伸出墙外。
一番翻云覆雨之后,王皇后依偎在卢仲怀中,把玩着他的发稍,目光慵懒——
“那日给了阿仲机会,为何不把握住它?”
卢仲得面色微微一顿。
他知道王皇后口中的那日是什么。
那天霍去病带着贺礼大老远赶来祝贺他升官发财,王皇后给了他一包无色无味的毒药,让他趁机下在霍去病的酒水中。
那药本来是留给谢远的,不过霍去病来了也好,杀了他也等于除去一个心头大患。
等到霍去病发作,那已经是他归途之中了。
到了那时候,说他病死也好,累死也罢,谁会去在意一个睡死于半途的少年郎。
王皇后说,杀了霍去病,就等于卸掉了谢远的左膀右臂。
而且,霍氏是将卢氏满门枭首的罪魁祸首,霍去病更是让家臣亲自去抓了卢氏家主。
可卢仲没有下手,就这么放过了霍去病。
如今王皇后问话,他是一句都说不出来。
久久未曾听到枕边人说话,王皇后慢慢抬头,见到卢仲眼中的不忍,哂笑一声,坐起来挑起他的下巴——
“阿仲啊阿仲啊,知道你为什么一直不能像谢远和祁晏那样出名么。”
“他们面对杀父仇人时可以毫不犹豫地下手,而你呢,你隐忍是不错,但你也优柔寡断,你对他起了不该有的同情心。”
卢仲不置可否。
王皇后说得一点不错,他确实优柔寡断,也确实没法儿做到对自己曾经视若手足的兄弟下死手。
“你把他们当成兄弟,他们把你当成兄弟了吗。”王皇后看破卢仲的心思,继续哂笑,在他耳畔吹起枕边风,
“谢远不过是因为卢氏家主,迫于压力才将你留在书院,你真当他拿你视作手足了么?还有霍去病,大名鼎鼎的霍小将军,家风端正,会和残害忠良的卢氏子做朋友?”
卢仲的瞳孔猛地一缩,眼皮子也突突地跳了起来。
“够了,别说了!”
他猛地伸手扼住王皇后的脖颈,一副目眦欲裂的模样。
王皇后先是惊了惊,随后面上讥诮更多——
“阿仲呀阿仲,你也只有这么写本事了。还不快来与我承欢,哄我高兴,我帮你想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