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微微收回了手,却突然反手扯着她的衣领往床板后头狠狠撞去。
“好你个倔脾气的贱妇、死女人……”
剧痛自后颈猛烈袭来,星火滚烫微闪,脑海混沌模糊,她麻利抬起腿顶着他的前胸,薅足了全身力气猛地一踹。
“我呸,有骨气你就把我杀了,男子汉大丈夫,还是堂堂的一国王子,欺负威胁一个小娘子算什么本事。”
男人没预料到身下的小娘子还有如此力气反抗他,高大身姿摇晃地往后急急退了好几步才站稳。
他的呼吸促长而急躁,顺手理了理凌乱反折的貂皮衣袍,深邃面庞的笑意不减反增,阴森森地咧扯开了薄唇。
“姚娘子可比那劳什子姜氏有趣多了,萧贼眼光不错。日后日子还长,本王子就与你好好玩玩。来人!”
话音未了,那个哑巴娘子恭恭敬敬地垂首而来。
“给她喂药,饭菜不吃也得让她咽下去,给本王看好了。”
年轻娘子面无表情地点头,半躬着身子提起他的厚重衣摆迎他出去。
哑巴娘子神情焦急,玉唇微启,来来回回做着相同手势求着她吃点热粥,强调吃食是没毒的。若是她还不吃点东西,她们一定会被重重责罚的。
姚蕴于心不忍,此次交锋下来亦明白她一时半会儿还有用处,最终还是软下心来,囫囵吞枣地糊弄了几口热粥。
哑巴娘子见状,欣慰地松了口气。
姚蕴再次被压着脖颈灌下了两颗苦涩的药丸子,虽然四肢松软无力,不过小脑袋瓜还算清醒。
“小娘子,你们这主人衣着华贵,气宇轩昂,想来必定不是普通之人吧!”
此话一出,哑巴娘子周身一怔,微微颔首,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天真烂漫。
姚蕴目光微凛,顺口问道:“小女是姚蕴,不知小娘子叫什么名字?”
她面带羞涩,宛若灵巧却胆小的小白兔偷偷将心事藏在一隅。她用手指蘸取茶水,随之在小方桌上勾画水渍,字迹虽歪歪扭扭,却也能看得清楚。
阿奴。
姚蕴目光晦暗,不解地望向她:“你的名字是阿奴?是你家主人给你取的?”
阿奴笑盈盈地使劲颔首,似乎对这个名字很是心满意足。
“看来你很喜欢你家主人?”
她一愣,白皙笑脸红润如樱、娇怯如梦,随之慌慌张张地摆手比叉。
不可说。
这是她留在桌上的水渍印记。她淡然一笑,恍然大悟地点点头。
一夜又一夜,屋外越发寂寥凄凄。姚蕴不敢吃太多,害怕饱暖思淫欲,温水煮青蛙,不慎误入了迷途。
这一日夜里,屋子里头响起了窸窸窣窣的衣服摩擦声响。
她下意识弹起了身子,隐隐约约就听到了屋子外头的喧哗吵闹。
她正欲开口,却是被阿奴死死地摁住了唇齿,一大碗冰凉苦涩的汤药猛地灌入她的喉中。
她吞吐着气息,狭促且急迫,本就虚弱无力的四肢宛若瞬间陷入千年冰窟,僵直麻木、动弹不得。她使劲伸了伸舌头,喉中寒刀利割层层袭来,冰冷麻木,竟然说不出话来了。
“阿阿阿……”
阿奴对她的挣扎置若恍闻,只是略带同情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