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时间,三十车鸡粪洒在了地里。第三天,老贵仍没跟儿子去工地,又来到地里。昨天刘光明给他说了,李响只种一季,秋天就要回省城,如果种秋葵真的挣钱,明年就多种些,你正好来学学经验。
刘光明还说,除了农村农业局专家指导,李响还认识了一位农业大学研究生,技术上会更过硬。
老贵不是那种钻牛角尖的人,既然能学到技术,还能挣钱,何乐而不为呢?
今天的活是撒化肥,外加犁地。化肥是氮肥,五吨货卡,拉了小半车。老贵仔细算了一下,每亩合六十斤化肥。还有平均每亩一车鸡粪,他都记在心里。
可他还不忘酸溜溜调侃:“主家都不在,咱们却干的热火朝天。”
不知为什么,现实总是啪啪打他的脸。他的话音未落,李响回来了。
已经开工,即便他坐的住,父亲也心里也火急火燎,毕竟那块地到明年五月前,都归李响。自己的地,怎能不操心?
前面还在撒着化肥,后面拖拉机已开始耕地。带齿的旋耕犁,高速旋转过后,松软的土地比原来高出了好几公分。
站在明媚阳光下,闻着泥土的清新,李响有几分陶醉,也有几分苦笑不得。小时候,父亲给他说的最多的,就是好好学习,将来考上大学,离开村里,不再种地。兜兜转转,现在又要当半年农民。
刘光明看着他怪诞表情,问他怎么了。
李响嘿嘿笑着说了,还说还真有点造化弄人的感觉
刘光明哈哈笑了。事情就往往会出乎人的意料。以往他真闻不得鸡粪味,那种气味直冲脑门,像化学武器一般。现在他竟然不怕了。以前他也很干净,现在呢,浑身是土,都不敢回家。他妻子在是医生,在中医院上班,更喜欢干净。
“老李叔能按时出院吗?”刘光明问。
早上和一声沟通过,后天检查一次,如果没有大碍,就可以回家静养。李响点点头:“应该没问题。”
“那就好,区里已通知,秋葵苗很快就发下来,让做好栽种的准备。”刘光明说。
李响心里开始了痒痒,仿佛看到了遍地绿色秧苗。同时,也隐隐担心,没人敢打包票,就是董倩,也提醒李响要小心,不要大意。他使劲挠挠头,箭已在玄上,说啥都要进行下去了。
老贵走了过来,满脸笑容,冲李响说道:“看看,刘书记都把自己当成咱农民了,你要好好感谢刘书记。”
李响赶忙点头说是。
老贵扭脸,又对刘光明竖起了大拇指:“刘书记再呆上两年,咱李王集可就厉害了。”
刘光明含蓄地说:“我起不了太大作用,关键还是要靠大伙。”
“可火车跑得快,全靠车头带啊。”老贵脸上露出着无尽恭维。
刘光明却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来李王集,就是接替身体出现状况,已无法正常工作的同事,而且扶贫工作已算基本完成。他来之前,法院领导告诉他,到明年夏天,顶多到明年底,他就完成驻村工作,返回法院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