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房完毕，将老爷子送进介入室，曹晨翔对常龙说道：“你去建立示教，负责解说。”

“又是我，”常龙努力争取道：“曹院长，能让我上台吗？张主任解说得挺好的，我看他受到了观众的一致赞誉。”

呵，你也不想想自己啥水平，能跟我三十年的技术比？

老爷子岁数这么大，病情这么重，曹院长敢让你上？

张主任傲然把手一背，连跟常龙争辩的想法都没有。

果然，曹晨翔笑着拍拍常龙肩膀：“别急，咱们手术越来越多，以后上台机会多的是。”

简单画个饼，随即话风一转：“在病人足够多之前，咱们要先在基本功上面做好准备。”

“介入不比开放性手术，连打结都不能直接用手指头打，操作难度更大，要想做好手术，必须勤学苦练。”

常龙梗着脖子道：“我已经练得很不错了。”

“是吗？”曹晨翔招招手，担任巡回的江上雪跑过来：“曹院长，什么事？”

“拿两把没消毒的肠钳来。”

没一会儿，江上雪就拎着两把长长的钳子跑了过来。曹晨翔接过肠钳，拿起一张纸：

“常龙，我对你，还有楚凤、雷声的期望不是做助手，而是主刀，并且要超越其他医院的普遍水平。”

一边说着，他一边用钳子快速折叠那张纸：“什么时候你们能半分钟做好这个，什么时候就可以主刀了。”

江上雪好奇地看着曹晨翔的动作，就这几句话的功夫，一只千纸鹤已经有了模样。

江上雪惊得掩住嘴，张主任常龙等人早已目瞪口呆。

曹晨翔又快速地折叠几下，一只千纸鹤成形。

江上雪一把抢过纸鹤：“太牛了，第一只钳纸鹤归我了。”

常龙激动得打颤：“我懂了！我去解说。有空我就这样练，我一定能练到这个程度！”

张主任赞许地看着他，虽60，可教也！

常龙紧接着说道：“等我练好了，就该张主任解说了。他岁数大了，手脚不灵活，肯定练不到这个程度。”

张主任大怒，但仔细想想，再低头看看自己的手，他一声不吭地走向洗手池。

曹晨翔大声批评道：“胡说，张主任几十年的经验比什么都宝贵，万金难买，岂能以这种小操作衡量。张主任，等等我。”

张主任听得笑眯眯，等曹晨翔追上来，两人闲聊着走向洗手处。

踩开水阀，热水倾泻而下，热气蒸腾而起，暖洋洋的。

张主任感叹道：“80年代末，我刚学习手术的时候，冬天都是冷水洗手，而且还要用冰一样的酒精泡5分钟。”

“泡酒精可比泡冰水还冷，”曹晨翔赞道：“老一辈的精神才是最宝贵的财富。”

“对，精神永远不能丢。”张主任发现自己越来越欣赏曹晨翔，想了想，他担忧道：

“你那帖子会不会玩得过火了？不但不讲具体细节，还把所有人都鄙视了一遍，我看那帮人都很气愤，全在说坚决不看。”

曹晨翔淡定得很：“怕什么，人人都是真香哥，谁都甭想对抗这个定律。医生靠什么吃饭？技术摆在面前还能不看？”

“哎，但愿如此吧。不过关键不在他们看不看，在于他们转不转病人。要真把同行都得罪了，会被孤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