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臻明还是第一次见到铁路护卫队,发现他们除了脑后的长辫子之外,全身上下都是西式军装风格,头顶带着老板的大遮帽,手上拿的都是刺刀洋枪。
别说,一个个到还挺精神的,远非道台府的那些佝偻样子货可比,虽不及聂海成的正规新军,守护一条铁路线却也够用。
“聂臻明,已经说好了,你们随我去上贵宾车厢。”不得不说,这圣旨有时候也挺管用的,那些护卫队的人再怎么牛气。也是隶属于朝廷管辖,见‘押送’的是朝廷钦犯,自然大开方便之门。
“贤弟,你还真要跟他们走呀?”盛思頤胆怯地瞧着那道圣旨。怎么看都像是一张催命符。
聂臻明回头言道:“大丈夫岂能言而无信,已经答应他们了便一起上路吧。”
“上路?上什么路?是你答应的,我没答应……”盛思頤哆嗦着止步不前。
“怎么,威震上海滩的盛老四也有怕的时候?”聂臻明故意言语刺激着对方。
“谁,谁怕了!去就去……”盛思頤果然中招,比起掉脑袋来说,这位爷更在意脸皮,特别是在好损友面前绝对不能丢脸。
于是,三人在差役举着圣旨的带领下,一路登上贵宾车厢畅通无阻。
嗡!嗡嗡……
当火车缓缓驶动的时候,林惠韵微微感伤地看了眼车站,看了眼这方土地带给她的美好记忆。
曾经,她只是一名无助的小乞丐,娘死后流落街头,身负着朝廷通缉犯的烙印,总是东躲西藏的过日子。
直到有一天,就是在这个车站,她遇到了刚来上海的霍元甲,结束了颠沛流离的凄苦生活。
爹,女儿不孝。
当您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儿已经坐上通往京城的火车……
精武会馆。
霍元甲看着桌案上的白纸黑字,内心一阵百感交集,最后哀叹着坐了下来。
“霍桑,我已备好了酒宴,请您务必上车!”美奈子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聂府。
“他们今天出发的,嗯,两天内应该就会到达,嗯,好的,爹这边还好,嗯,那就先这样。”
聂海成挂断了电话,刚才是打给大哥聂海棠的,说了聂臻明和林惠韵北上的事。
薛府。
啪!
“混账!我要你们干什么吃的!”
薛媷玉又在摔东西了,原因无它,聂臻明瞒着所有人跟林惠韵去北京了。
“春桃,去收拾东西!”
“哦……”春桃低头应了声,便要弯腰把摔碎的杯片捡起来。
薛媷玉原地跺脚说道:“谁让你收拾这些的?”
“啊?”春桃多少有点儿懵圈。
薛媷玉气着指向闺房里说道:“去收拾行囊,我要上京!”
“啊?这样不好吧……”春桃惊讶地张大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