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德张听了也是窃笑不已,嘲讽地看向何蔓,看到的却是一张镇定自若的脸庞。
如此侮辱也并非第一次,她对此多少有些免疫力,这点跟厚脸皮的聂臻明很相似,起身套近乎地说道:“太后,蔓儿白天还给您跳舞来着,您怎滴这就不记得了?”
小德张刚要指责她随意起身的事,却被帘幕后的声音所阻,只得作罢!
“蔓儿,予不比你,上了年纪记性不是太好,你可莫要怨予啊。”隆裕太后并没有因为起身这点小事而怪责。
两个女人虽说年龄有差异,曾经却是实打实的情敌,当年为了争夺皇后大位没少发生摩擦,这点儿礼节上的事情也就自动忽略不计了。
何蔓撩开帘幕,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小德张见此,心说:得嘞!俩死对头的事少掺和,我呀,还是到殿外侯着去吧。
聂臻明正百无聊赖地坐在白玉石阶上,想抽一口烟吧,一摸兜里空空如也,想说说话吧,几个正黄旗侍卫们鼻孔朝天牛的很。
放眼看去,宫阙重峦、金顶红梁,多少宫女整齐走着,侍卫站如松柏纹丝不动。
大清朝如果都像宫里这样,又怎会各地生乱呢,说到底,什么清廉、什么措施,都不过是为了更好的侍奉皇室宗,出了四九城,该是什么样还是什么样。
“总管大人!”
侍卫们稀稀拉拉地对走出来的小德张抱拳拱手,后者一脸郁闷地撇向聂臻明。
都怪这个挨千刀的家伙,大晚上的非得作妖,不就当个太监嘛,至于逃跑?
咱就很得意这份差事!
聂臻明转回头随意看了祂一眼,没问好也没搭话,继而又百无聊赖地将目光收回来,重新落在那些宫女身上。
大多数都是其貌不扬,但也有几个长得水灵儿的,估计是几个汉旗营的民家女子。
小德张对侍卫们摆了摆手,也没生气,坏笑着走过来和聂臻明坐在一块儿。
“你想怎样?”
聂臻明警惕地看着对方,下意识朝旁边挪了挪身子,并用手捂住口鼻,嫌弃之意溢于言表。
小德张脸黑下来,在宫里养尊处优的,除了各殿的主子们,谁敢对祂这样做?
“嘿嘿,小聂子……”
聂臻明听到这声不灵灵打个冷颤,连忙站了起身,忍不住问道:“你要干嘛?”
小德张嘿嘿笑着,眼睛里却闪烁着冷芒,继而说道:“你当真是来得巧,明个儿就要净身了,你怕不怕呀?”
“怕什么!”
聂臻明强撑着说道:“不是要等明天呢嘛,我可不一定会如你所愿。”
小德张拿出一块金灿灿的怀表,看了眼时间,冷声道:“嘿嘿,净耍贫嘴,也没说非得等到明个儿,待过了子时四刻,本总管亲自送你去刀人匠那儿!”
“喂,你这不是耍无赖吗?起码也要等到太阳升起来啊。”聂臻明不忿地怒声说道。
小德张同样面对面笑着说道:“我呀,还就是耍无赖了,你能把咱怎么着?”
聂臻明看了眼侍卫们,心里暗暗叫苦,倘若没有奇迹出现,他八成真要变太监了!
“臻明?”
就在他徒自悲伤的时候,转头一瞧,殿门口一袭旗装的何蔓正朝这边微笑招手,红灯笼、白琼玉,那迷人的脸庞不似人间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