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平凉侯的小妾今日并没有去现场观刑,她对平凉侯府也始终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当初她可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可家里却被平凉侯夫人诬陷,全家人尽皆砍头,只她一个活了下来,按理来说,她是该恨的。
可平凉侯却在无意间看中了她的美貌,一切就是那么巧合,小妾就这样进了平凉侯府,又顺利生下了费璿,从这一方面来看,她也是感恩的。
可现在平凉侯夫人死了,平凉侯也死了,一切都已尘归尘土归土,只是她的家人再也回不来了。
小妾还是弄了一袭白布,自己披上一条,又给费璿披了一条,披麻戴孝,这也算是她最后能为平凉侯做的事情吧。
费璿年纪还小,丝毫不知一袭白布代表了什么,他抬头看了看小妾,开口问道:“娘亲,咱们怎么不回家?璿儿好些天没看见爹爹了,璿儿想爹爹了。”
小妾蹲下身来,心中多少有些悲戚,她捏了捏费璿的小脸,说道:“你爹爹去天上带兵打仗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咱们不回家了,娘亲带你去别的地方好不好?”
费璿点了点头,在孩子心中,只要能跟着爹娘,在哪都是好的。
小妾抚了抚费璿的脑袋瓜,又道:“咱们这一路可能会遇到坏人,璿儿怕不怕?”
费璿嘟着小嘴,坚强地点了点头,同时还不忘说道:“爹爹说过璿儿是男子汉,娘亲不怕,璿儿会保护娘亲的。”
费璿说着,还不忘给小妾一个拥抱,小手也是在小妾肩头拍了又拍。
小妾与费璿离开了,不知道去了何处,也许他们会开启另一段幸福的生活吧。
……
张辂今日也没有去观刑,他觉得自己这些日子见的血实在太多了。
他买了好酒好菜,又买了香和纸钱,带着这些东西来到了城西的树林之中。
这里葬了孙平一家,还葬着琉璃和元宝。
张辂将菜一一摆好,又点了香烧了纸钱,至于酒吗,他喝上一口便往地上倒上一口。
张辂抬眼看了看太阳,开口说道:“时间应该差不多了,平凉侯应该已经被抄斩了,孙平,你一家的仇也算是报了。”
张辂往地上倒了一口酒,又自己喝了好几口,这才看向琉璃和元宝的墓碑,开口说道:“只可惜俞诏森还没有伏法,你们放心,我一定会找到他。”
“夫君,你已经做得足够好了,谢谢你。”
“是啊,你真的已经做……做的足够好了。”
这两个声音猛然从张辂背后响起,听上去好像是琉璃和元宝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