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凌月瞠目结舌。
世上怎么还真有这么号人?
“正好,后天是师父的生日,咱们一起去吧!师兄师姐他们一直在外云游,估计也和我一样不知道你的存在呢!”
百里封陵越说越激动,褚凌月惊悚之余只怕他咳死在这儿。
眼前人嘴里的细节一个接一个,且桩桩件件都有很完整的逻辑,这让向来多疑的她找不出半点能称作虚假的漏洞,以至于不得不应承下来。
“……最近家里事多,一时忙忘了。师父他老人家在哪儿办寿来着?”
“城郊清虚观外的竹林里有一方闲庭,雅趣自然,师父说徒弟们都在京城一带,所以特意选在那儿。你还没去过那里吧?后天我在城门等你,带你一起去。”
……
借了山河志和地理志来辅助查证的褚凌月,现在一个头八个大。
西兆版图大得很,主要的山脉就有十八条,大大小小的山数都数不清,其中还有不少改了名的。
要想知道百里封陵说的是真是假,最简单的办法就只有赴约了。
随着房门被推开,她抬头,才发现天早就黑了。
楚半时面色沉素,见褚凌月没理会自己,眉心起了一丝波澜。
关紧房门快步上前,单臂将她从桌前扛去床边,他大手一挥,帷幔落下来不久,衣物也被抛了出来。
线条分明的手臂横过褚凌月扣在她薄肩上,楚半时的攻势比任何时候都猛烈。
一个时辰后,他端了一碗汤药来到屏风后,将其送到正闭目养神沐浴的褚凌月嘴边。
略微一闻,她便知道这汤药的成分。
“你不是想借种?这坐胎药是太医院的秘方,喝了它就可以乖乖等着我们的孩子出生了。”
楚半时语调温柔极了。
褚凌月睁眼那一霎眸底怒色正浓。
一把打翻坐胎药,她勾住眼前人的脖子就将他扯进水里。
楚半时才浮出水面,她便强按着他来了一波反攻。
“你是有多没用,对你的种连这点把握都没有,还需要药物来保胎?”
“你是不是对谁都可以这样放荡?”
两句不分伯仲的混账话同时冒出来,双方眸光都冷了一寸。
“是。”褚凌月回答。
刹那间楚半时的脸又阴又沉,杀气重到压得周围空气都稀薄。
半秒后他翻身而上,粗暴且激烈。
盛夏狂雨也不过如此。
一整夜的狂暴过去,天亮时楚半时仍未尽兴。
忍着体内依然疯狂的野兽带动的欲念,他给浑身乏累无力动弹的褚凌月最受疼的地方轻涂药膏。
吻过她的额头,他低眉凝视着怀中小娇娇,没忍住又亲了亲她晶润的唇,临走之前,他在她耳边轻语:
“天司局和御龙司向来不和。”
“本王,一定要将你关起来。”
褚凌月愕然。
楚半时他特意提到御龙司,莫不是知道她想借此便利进入天司局?
但她并没有向他提起过这件事!他是如何知道自己要去天司局的事的?
蓦地,褚凌月摸上自己后颈。
那天晚上,她被楚半时打晕并被他亲自换洗过!
可什么东西会让她察觉不到?
想着,她派出金蝉蛊进入体内。
这是金蝉蛊第一次探查得如此缓慢,也是褚凌月有生以来最惊心动魄的一次。
金蝉蛊的动静越慢,就越能证明自己体内的确有着本不该存在的东西!
究竟是什么“宝贝”能让她修炼过三千年的药灵败给一个凡人?!
半个时辰后,褚凌月接收到让她五雷轰顶的感应。
金蝉蛊死在体内,自动分解了!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褚凌月镇定分析,不久后就有了目标。
能让金蝉蛊死,且自身体内没有的,只有醉流烟!
那是一种慢性毒药,中毒者会自动吸引追踪蛊。
要不是楚半时狼人自爆,褚凌月到死都不会知道,自己明明与蛊王共生练就了一身万毒不侵的本领,却栽在了曾经不屑一顾的不入流的东西上!
除此之外,她最不能接受的,是自己嗅觉那样敏锐,居然从未发觉自己被追踪蛊盯上!
那楚半时究竟是如何避开上万种毒,精准地选择了醉流烟的?
一股被背叛的感觉逐渐攀上心头,瞬息间,褚凌月却觉心口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