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桑在覃山的时候,最喜欢夜晚躺在后山的草地里,看夜空中的星辰。享受那种放空一切,静静的遥看星河的感觉。虽然方一师姐总是在旁边说很无聊。
而此时此刻,在眼前这双唯独露在外面的眼睛里,她仿佛又再次看到了覃山夜晚的星辰。
“你怎么会在这?”岚桑推开面具男子,后退道。“你一直在跟踪我?”
“没错。”姜宸人没有反驳,反而坦荡的说了出来。
岚桑看了看四周并没有人,才道:“面具,为什么一定找上我,说实在,我现在并不需要你的帮助,而且我为什么要和一个不认识的人合作,你这样鬼鬼祟祟的,很难不让我怀疑你有什么阴谋。”
虽然看不出面具男子的表情,但岚桑总觉得他在笑。
“很抱歉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原因,不过你放心,我没有什么阴谋。”男子顿了顿,“我说过了,我只是在调查某些真相,但是凭我一个人的能力还不够,当然,光凭你们的力量也难拿到麒麟血,所以我希望你能好好考虑。”
岚桑真想揭下那张面具,看清这面具男的神情,每当和他谈话,总有一种被主导的感觉。
“时间不多,如果你实在不愿意,我也并非不可以找别人,但是如此一来,你们率先找到麒麟血的胜算就会少许多。”姜宸人走近岚桑,岚桑觉得呼吸有些凝重,但还是直直的回视着他。
忽然,面具男就如一片迷雾一般散开了,眼睁睁的消失在了眼前,仿佛未曾出现在这个夜晚。
“又不见了,这人怎么总是这样。”岚桑喃喃道。
几只大雁扑腾着双翅,自由的翱翔在高空,划过层层浮云,更添一份恬然。也显得坐在假山上的岚桑,在世界之大的照应下,小小的身影落寞而又闪烁......
偌大的一张檀木桌,上面摆着文房四宝和一株被装在素色颈瓶的虎尾兰,背后的墙上斜挂着一把刀和一把剑。花鸟鱼虫镂空形状的硬板床榻,没有其他的装饰。整间房间都显得十分素雅,简洁。
半夜时分,司空谨才从管事府里回来,遣散下人,他走进自己的屋内,在案桌前坐下。近日的失踪案毫无进展,失踪人家的家人常常来管事府闹事,这日又折腾了大半天。作为蔺城的守卫军长官,他自认有着义不容辞的责任,但是面对渺然的线索,他又有着无可奈何。
但让他烦心的并不止这一点,只见他慢慢撩开右手臂的阔纹衣袖,在接近手掌的部位,有一大块暗红色的纹络,非常醒目,隐约能看到皮肤之下有着一股气流在四处窜动。
这还还要追溯到一周之前。一周前他外出随一支队伍运输军饷的时候,中途路上突然刮来一阵很大的风,整个队伍马车都被这股强大的风力吹的人仰马翻,就在那个时候,一道红光闪现,司空谨只觉自己的右臂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感痛。
待到大风停下,他检查之时,却见右臂并无什么损伤或异样,虽然感到奇怪,但他还是没大放在心上。
可没有想到,随着一天天的过去,那曾经传来剧痛的部位,出现了越来越深的红色纹络,灼热的刺痛感也若有若无。
但往往一觉睡后,这种灼热感就会减轻许多。
司空谨换上便衣,在一天的疲乏与心事之间,渐渐睡去。
翌日中午。司空栩栩特意换上一件新式样的石榴百褶散花蚕衣,蹦跶在走廊上,只见一个洗衣丫鬟抱着一个小篮子走在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