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没错!」
「我也这么认为。」
「我也是……」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而此时的司南晨则跟着银蛇走出在营地外,直至停在一间破败的神庙内,在庙中铺着枯草的角落中,发现了蜷缩在此的孤痕。
他似乎比那日更为枯瘦,面色青灰,双颊无肉,眼眶深凹,三分像人七分像鬼,看来方才的蛊术也不是随便能用的。
司南晨面露关心,谦恭行过一礼,「今日之事多谢先生帮助,司南晨特来谢过,观先生身体不适,您随我回营修养如何?」
孤痕似是听不到他说话,只用手摸了摸银蛇的头,又开始与蛇自言自语。
「乖女儿,你来看我了,放心,只要有你在,我就没事。」
那蛇似是听懂了他说话,寻着味道爬到佛像后面,片刻,佛像后面传出了一种……一种很黏/腻的声音。
司南晨很是好奇,刚要过去看看,孤痕突然唤住了他,「我女儿进食时喜欢清静,她虽对你有好感,但我也不敢保证你能活着出来。」
司南晨今日见识到了蛊术的怪异,没必要为好奇心冒险,他便停了脚步,道:「是司南晨唐突了。」
随着佛像后面的声音逐渐变小,银蛇从里面爬了出来,它与方才完全不同,细长的身体竟然呈现出极其鲜艳的血红色,而且……而且它身上飘散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司南晨总觉得自从这蛇变为红色之后,孤痕的状态便好了许多,几乎与之前无异。
难道……
司南晨心中有了猜测,却并未说话,只听孤痕又对那蛇道:「这小子你还没看够?」
「唉……那就再放你玩几日,记得回家就成。」
「走吧走吧。」
说着,他便裹了裹灰色麻衣,闭着眼便不打算说话。
司南晨眸光一转,此人太过危险,他不愿回营也不一定是件坏事,只是……
「既然先生不愿与军同住,司南晨也不敢强求,只是眼下有一难题,还望先生施以援手……」
两人说话间,战场上的奇观异象传的到处都是,而赫连谦被阵前斩首的消息也传到了王宫中。
「哗」的一声巨响,御案上的奏折被震怒的赤渊王挥了一地,旁侧侍奉的奴仆都跪伏于地,连大气都不敢喘,还好这种时刻有曦仪夫人在此安抚着。
「夫君注意身体,莫要动怒啊……」
「儿子都被人斩杀了,注意身体有什么用!如今天下大乱,城池被逆贼夺走,那黄口小儿竟还敢大放厥词要取孤的性命!孤……咳咳咳咳咳……」
赤渊王伏在桌
前,剧烈的咳着,曦仪夫人忙帮他顺气,「就是因为现在天下大乱,夫君才更要保重,你若突然倒下,无人摄政,到时便不仅仅是外忧了。」
「呼……呼……」
赤渊王的手紧紧按着起伏不定的心口,尽力冷静下来。
「如今腾王败亡,诡异之事扰的军心涣散,边疆不能没有主帅,而且……若是再败,恐怕……」
赤渊王不愿再说下去,他沉叹一声,思虑良久,才下定决心道:「立即传骁王进宫。」
「若是骁王殿下,夫君便毋须担心了。」曦仪夫人奉上温茶,字句中满是对赫连决的认可。
「他领军打仗自是没问题,可前些时日骁王府发生的那一连串的事情,他受的打击太大,病了一场后,就留下了病根,前线艰苦,我只怕他难以撑下去啊……」
赤渊王脸上布满哀愁,说起赫连决,他又问曦仪夫人道:「恩儿回来了吗?如今外边不太平,我让人给他传了信,召他回都。」
说起此事,曦仪夫人面露难色,回道:「夫君国事繁重,恩儿给我回了信,说是……说是他既然为一方王爵,便不能在战火纷起时弃子民于不顾,执意要守在那儿,不肯回来。」
有了腾王的前车之鉴,赤渊王总是放不下心来,他又气又忧,猛的一拍桌子,「要他回来就回来,他的领地孤自会派兵镇守!」
「夫君还不知他的性子?」曦仪夫人蹙眉道:「从小到大,他只要决定好的事情便一条路走到底,再者说,他不仅是咱们的孩儿,也是赤渊的皇子,骁王殿下能征战多年,如今还要带病去前线,恩儿虽做不到此种地步,但夫君也不可太过偏心才是。」
「孤……唉……」赤渊王攥紧了手中的白皮诰书,眼中老泪纵横,「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滋味,孤不想再尝一次了,我的恩儿若是被战火波及,咱们夫妻俩该怎么……唉……」
/92/9214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