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厂胡同,诏狱。
王承风已经在这里呆了半个多月时间。
那天,王承风在家里写东西,莫名其妙地就被抓,中途就被东厂的给截了,直接进了诏狱。
在门口还遇到施德洲,两人相对一眼,满脸都是苦涩,都被押到不同的房间。
还好,诏狱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恐怖,他这个房间居然有点像客栈,有床,有被子,弄得挺干净。
每天都有人送饭菜,清理便桶,就是出不去,门口一整天都有人站岗,无论王承风怎么问,也没人跟他说话。
随着时间的增长,王承风越来越心慌,未知的恐惧让他根本睡不着。
当钱宁到来的时候,发现王承风已经像个活死人一样,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
看着桌子上的饭都没有动过,钱宁摇了摇头,直接一脚想把躺在床上的王承风踢下来。
但一想到皇帝的命令,硬生生忍住了,这个人,真的是抗压能力太差了,想前段时间,老子都是明知等死的,都没有这么样颓废。
“王……”钱宁都不知道王承风是什么职务的,“王兄弟,起来吃饭吧。”
王承风根本就不理他,眼睛都没睁开。
钱宁只好摇摇头,凑到他耳边说道,“皇帝没事,活着才有机会!”
钱宁走到那边,本想去看看施洲德和江晖,但狱监说这两人能吃能喝,还胖了不少,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出了门,换了几个车,来到京城有名胡同之一,从一家青楼后门进去,穿过当家花魁的房屋,来到隔壁的院子。
堂上等候的人见到钱宁过来,只是拱手示了个意,也不吭声。
钱宁直接在中间椅子上坐了下来,伸了个懒腰,问道,“藩王那边有蹦出来的么?”
“回提督,衡王,益王倒有不少人上门,不过都闭门不出。”旁边一中年男子回道。
不知道明宪宗朱见深这一脉是怎么回事,他自己还行,生了儿子有十三个,还有六个公主,但到了孙子辈,真的传宗无力。
朱厚照现在就没有儿子,现在在世的只有益王朱祐槟有四子二女,衡王朱祐楎有六子,还有去世的朱祐杬,后世嘉靖他爹,现在活着朱厚熜这一个儿子和两个女儿。
其他的儿子要不是早夭折,就是无子。
后来嘉靖努力耕耘,有四位皇后,皇贵妃三位,贵妃三位,四十一妃子,再加上三十一位嫔,组成强大的后宫队伍,也才产出八子五女,可谓是传代艰难。
钱宁看了他一眼,话不说重点,找打啊!
益王朱祐槟生性俭约,衣服洗了又穿,每日都吃素食。爱好读书史,爱民重士,无所侵扰,这事就是送上门,他也担不起这重担。
衡王朱祐楎虽然儿子多,但影响力有限。
“兴王呢?”钱宁问道。
“兴王失踪了。”坐在下首的中年人小声回答道。
钱宁眼睛一睁,骂道,“都是吃白饭的,一个大活人都看不住!”
“提督,你不是说不要盯得太紧么?”那人委屈说道。
“也没叫你把人给看丢了!”钱宁狠狠瞪了他一眼。
不过,他这事也并没有放在心上,另一帮人马传来的消息,朱厚熜还在广安陆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