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经过几天的跋涉,来到了钱县的某座山谷中。
在谷中一间清净木屋里,他见到了钱小山的父亲钱大鹏。
这位看起来朴实憨厚的汉子,此刻双目紧闭,脸颊乌青,身体隐隐有些腐臭味道传出。
若不是还有均匀的呼吸声音,他恐怕还以为此人已经死了。
一旁半蹲着的钱小山没有丝毫嫌弃,先是轻轻扶起汉子,随后端着药碗,递到他的嘴边:
“爹,张嘴。”
汉子听闻此言,缓缓抬起眼皮,微微张着嘴,竭力吞咽着灌入的药汤。
“师父,这是我炼制的清瘟散,若是先服用此药,会让清心丹增长些功效的。”
钱小山一边擦拭汉子嘴角漏出的药汤,一边不往冲他解释一番。
柳成殷自然是连连点头,心中对钱小山多了些好印象。
服下一碗药之后,汉子剧烈的咳嗦几声,虚弱道:
“小山,不必多此一举了,留些灵石为你以后着想吧。”
“父亲,我拜了师,我师父已经将清心丹炼制成功,并答应送给您了。””
他擦拭了一把眼泪,哽咽说道。
汉子楞了一下,扫视四周几眼,这才注意到后面的柳成殷。
“多...多谢道友相助大恩。”
他双手竭力抬起,想要行一礼,但马上被柳成殷轻轻按住:
“钱道友不必多礼,还是先服药吧。”
清心丹不愧为解毒圣药,服用片刻后,汉子气色就初见好转。
之后他又在谷中小住了几日。
此谷被他们父子种植了不少灵草药材,闲暇之余品鉴一番,倒也并不无聊。
经过几天的静养和服药,钱大鹏的身体恢复的很快,虽然看起来还是一幅病秧子模样,但至少精神头好了很多。
估计在服用几瓶清心丹,养个月许时间,就能如初了。
这一日,钱大鹏半靠在床上,冲柳成殷拱了拱手:
“柳道友,在下谢过您的救命之恩了。”
这段时间的相处中,柳成殷也告知了他的真名和宗门。
两人也并未有什么见怪,行走修真界隐藏姓名,改头换面都和吃饭一样平常。
“钱道友不必客气,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也是看中小山天赋和为人,才答应相助的。”
“对了,不知道友是在何处中的剧毒,竟这般顽固。”
柳成殷先是摆了摆手,随后又有些好奇问道。
“道友不说此事,我也会告知的。”
“说起来这次也算是福祸相依,搞不好是个大机缘。”
钱大鹏露出异色,随后将当天的情况详细叙述了一遍。
因为溪州颇为贫瘠,所以他往日采药沿着边境山脉,都会奔走相当远的路。
一般只要不进入到太岳山脉一类大宗门的领地,倒也没什么问题。
只是中毒那天他在一处隐蔽山涧采摘某种寒芝时,意外发现了一只通体蓝色的大蟾蜍。
刚开始他被吓了一大跳,毕竟以他炼气期七层的修为,若是一些厉害妖兽,他可降服不住。
不过让他惊喜的是,这只蟾蜍并没有灵智,攻击手段也只是喷射一股寒液。
除了让他行动有些迟缓,身体发寒之外,便无其他伤害了。
见此,他不禁起了些贪念,毕竟这种蟾蜍身上有不少处可以入药的成分,价值不菲。
他就报了侥幸心理,想将其抓住。
但他没有什么趁手的困敌法器,反而惊扰了这只蟾蜍。
他就这么一前一后的追逐到山涧中,一处隐蔽溶洞前。
他本来不敢深入其中,可谁知溶洞口突然毫无征兆的喷出一股毒气。
这种毒气竟能渗入体内表皮,若是正常时候,他大不了直接飞遁而走。
而刚刚遭受的蟾蜍寒液此刻要了命,导致他没能及时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