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事情若发生在北岭,至少还能告到县令大人之处寻求公道,想不成偌大的长安,竟毫无公道可言。
季冉重重地叹息了一声,被赵寒看在眼里。
他正欲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几句,却见得一个衣衫褴褛的中年妇人飞快地跑上了长安街,一边哭一边喊着她夫君的名字。
“别喊了!来晚了!人都被捉到刑部大牢里去了。”
“也只得怪你那夫君傻,得罪谁不行,偏偏得罪了朱总管!”
“是啊,新官上任三把火,他才刚刚接过大帝国的庙宇工程,能不催人赶工吗?”
“说是欠了工钱,迟早会发的,也不差这几日吧。”
中年妇女听了众人的劝说,跪在路边崩溃大哭。
季冉看不下去,走过去扶着她起来,只见她眼圈漆黑,像是好几日没睡得好觉了。
“夫人,别太难过伤身。”
“姑娘,你不知道……我家里还有个患了疫病的小儿急需看大夫,如今又遇着这种事……”
季冉忍不住掏了掏自己的口袋,才想起来,她身上已经很久没有携带银两了。
“夫人且先回吧,你夫君的事情,包在我赵寒身上。”赵寒不知何时,已掏出了数两碎银子,递了上去。
妇人接过银子,口中千恩万谢地磕起头来。
“快别客气,先回去带小儿看病要紧。”
季冉见他此举,心下略略吃惊。
这个赵寒,虽然行为举止、结识的人都太过神秘,但他心肠是极好的。
无论如何,他数次解救了自己不说,还愿意帮助萍水相逢的弱者,她怎么都无法再将他与季庄的变故联系起来。
她仔细琢磨着过去发生的一切,不禁出了神,待妇人去得远了,才回过神来。
而接下来发生的一幕,才真正地让她开了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