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卯时一到，打更人的声音从夜色中传来，随之而来的则是天涯武馆那让杂役弟子欣喜的铜锣声。

这是杂役弟子起床开始干活的标志，换作是平常，杂役弟子无论如何都要在磨蹭一点。

但今天这平日里让人无比讨厌的声音，在杂役弟子的耳朵里则是如同红馆中的舞曲一般，撩人心弦。

这并非是因为，今天上午可以不用干活，而是因为今天上午是杂役弟子做出选择的时候。

天涯武馆作为凉州的第一武馆，来到这里学习的人很多，有钱有权的可以直接成为外门弟子。

有钱有权再加上天赋不错的，那直接就能够成为内门弟子。

没钱没权的，就算是天赋再好也只能老老实实的成为杂役弟子。

原本这是一个已经固化的阶级，没钱没权不可能在天涯武馆得到什么好处。

但树大招风，武馆的第一任馆主为了防止那些权贵送来的内门、外门弟子让天涯武馆沦为某一家武馆。

做出了两条比较合理但又比较残忍的规矩：

第一自然是就是武馆内部的晋升道路了，杂役弟子干活一年之后可以参加成为外门弟子的考核，成为外门弟子三年后可以参加内门弟子考核。

这样的规矩，让杂役弟子看到了希望，虽然不多。

第二则是淘汰制度，内门弟子如果没有满足馆主的要求，就会被剔除，成为外门弟子。

当然外门弟子也是一样，只不过选择成为杂役弟子的外门弟子很少。

主要大部分都是花钱进来的，沦为给别人干活的，自然是没有那个脸面。

这两条规矩，虽然没有从根源上解决问题，但从某种角度上还是遏制某些情况的发生。

……

“起来了！”

房间里已经穿好衣服的陆川，一个巴掌直接拍在杨帆的背后。

昨晚杨帆累的连洗漱都没有就直接睡觉了，睡眠质量可想而知。

而陆川则是泡脚减轻了疲劳，不仅入睡快，而且睡眠质量还很好。

“啊……怎么了！”

伴随着巴掌带来的疼痛，杨帆睡眼惺忪的醒来，眼神里满是血丝，甚至还能在眼角看到一颗颗黄褐色的分泌物。

“去排队了，只有一上午的时间，错过了又得等一年。”

见到杨帆这副模样，陆川有些无奈，这家伙每天刚刚醒来的时候都是这个鬼样子。

最少要等到巳时的时候，才能恢复正常状态。

“哦……哦哦哦！我马上来！”

原本还有些困惑的杨帆，仿佛突然间回想起来什么，直接从床上跳下来，开始手忙脚乱的穿衣服。

大概过了一刻钟，陆川和杨帆二人早早的来到了天涯武馆的东北角。

二人来的已经够快了，但即便如此前方已经排了六七个人。

看着这一幕，陆川下意识的瞥了眼身后的杨帆，如果不是等他的话，那此刻站在第一位置的绝对是他。

或许是这具身体素质不错，陆川只要按时休息，第二天醒来之后都是元气满满的。

在三个月的接触中，杂役弟子当中第一个起床的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