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山下,陈虎背起行囊。
这一次下山回家,本来是一桩喜事,但他此时却忧心忡忡。
师傅昨夜和他的对话看似平淡,但陈虎能知晓师傅心中的波澜。
儿时的好友,居然成了杀害两位师叔的罪人了吗?
陈虎一路思索,乌云山距离芦西村百十里的路程,他走的宛若天涯。
…………
盛夏的芦西村隐匿的群山之中,倒也别有一番世外小村的意境。虽然地处偏僻之地,国门的人也很少过往管制,村中虽然清贫,但也能自给自足。
这住着几百户人家的村子几乎每家每户都互通有无,谁家是个什么情况也都了解。
如今村长陈龙的威望一时无两,自从五年前村长的儿子陈虎被乌云山接引去修道,村子里的人已经将村长家视为仙家眷属,尊重更甚往昔。
但同时,因为五年前陈虎的好友李非闲疯癫跑出村长家。
一时间让李非闲不能修道是个废体的传言传遍了村子里的每家每户,不过李非闲一家人缘不错,倒也没有人说风凉话。
只是李非闲五年来逐渐很少出现在村子里,偶尔有人看到,也见他匆匆而过,似有心事。
村民们口上不说,心中却也暗自思量,怕这孩子以后的路,要更加难走了。
芦河亘古流淌,在芦西村的东头,它一直静静流淌,仿佛和芦西村完全是两个世界。
太阳逐渐从西山落下,芦河徜徉在落日的余晖中,一片水波碧绿、波光粼粼之色,风景极佳。
只是这个时候,芦西村的人早就回家吃下午饭去了,哪有人还会迷恋这番美景,况且他们祖祖辈辈,春夏秋冬每天都能看到,早已经不稀罕了。
就连一群很喜欢在芦河中玩耍的孩童,也早就被父母揪着耳朵带回去了。
等太阳完全落下山去,芦河逐渐安静下来,四周的鸟儿也已归巢,叽叽喳喳的幼鸟也躲在了父母的温暖羽翼下安然入睡。
咕嘟!咕嘟!
芦河水面上,几个气泡浮上来,打破了片刻宁静。
随着时间流逝,又是许多气泡从水下上升到水面,快速爆开。
盏茶功夫,在芦河中央,河水像被烧开一样,咕嘟嘟不断翻涌着气泡。
足足半个时辰光景,水面上的气泡越来越多、越来越密,最后甚至升腾起道道雾气凝聚在河面。
那中央数米范围内的水,居然有沸腾之象。
然河面的这番景象远不及河底震撼,在芦河几十米深的海底,此时早已如翻江倒海般掀起壮观景象。
在漆黑的河沟底部,居然有一道人影盘坐于此。
在他周围,海水早已沸腾,方圆数米之内,死鱼一片,慢慢随着气泡上升到河面上去。
这是一名少年,模样清秀,双目紧闭,漆黑的短发融入在漆黑的河水中,搭配上他的一身黑衣,仿佛早已与河水融为一体。要不是他那白皙的皮肤还裸露在外面,怕是游过他附近的鱼儿也无法发现吧。
在他的身体旁边,两具尸骸只剩下白骨静静躺在河底,早已被泥沙淹没了半截身子。
少年双手结着奇怪的手势,周身能量凝聚,向他的身体内涌去。
若有贤者大能看到,一定会震动。
这少年吸附天地真气的速度,居然远比寻常修行者速度快。
当然能看到这个程度的大能,不一定能看出,其实天地真气被少年吸附只是表现,深层次的答案则是少年体内有一条金黄色的细线在疯狂吸附天地真气。
这黄金细线早已布满了少年的全身各部,若有大能能透视人体,就会发现少年体内的金黄色细线宛若一条条金黄色血管,延伸到少年身体的各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