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桧贵为一国宰相,地位超然,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在南宋与金的战争取得绝对优势的情况下,他不是因势利导,收复失地,而是顾及他这个主和一号人物的利益,不顾一切打压岳飞、韩世忠等主战良将,取得朝堂绝对的话语权,以实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张俊,南宋的枢密使,最高军事统帅,一品大员,此人首鼠两端,妒贤嫉能,自己被金人打得闻风丧胆,满地找牙,而在岳飞、韩世忠等将领取得不俗战绩,尤其是岳飞连连收复淮河以北大片失地,取得朱仙镇大捷的大好形势下,他却与秦桧、万俟卨、罗汝等人沆瀣一气,制造冤狱,最终遗臭万年。
这个朝廷有如此之多的奸臣,加上一个自私冷血的皇帝,真是悲哀之极!
南宋不灭,天理难容!
回到府邸,秦桧阴沉着脸,看谁都不顺眼,大发雷霆,吓得家人纷纷躲避,生怕相爷的火发到自己身上。
“秦安,你去将“三桂堂”的秦寿叫来,本相有话要问他。”秦桧脸色森然。
“是,相爷。”
秦安忙不迭地应道。
秦安、秦寿均是秦桧远房侄儿,秦安倒也罢了,只是秦寿这个名字谐音禽兽,名字起的也太有才了,暗地里有人不满秦桧、张俊等奸臣当道,借用此名,骂曰:秦相一门,皆禽兽也!
顷刻功夫,秦寿匆匆进府,气喘吁吁的来到了书房。
秦桧看到秦寿,也没有问话,就没好气的劈头盖脸的先骂了一通:“你这厮,本相让你负责“三桂堂”生意,你到好,给我桶了这么大的一个篓子,你这头蠢猪!”
此时的秦寿哪敢回话辩解,吓得冷汗直冒、面如土色。
骂完之后,秦桧也感觉泄了点气,脸色略微好看一点,喝问:“你这厮,给本相说说这六百册画册究竟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们干私活挣外快去了?”
只见秦寿点头哈腰,胆战心惊地解释道:“相爷明鉴,相爷明鉴啊,承相爷中意,让小人负责三桂堂生意,小人可是无时无刻不兢兢业业,这六百册画册实属天降横祸,“三桂堂”上下无人知晓,小人敢以性命作保!”
见秦寿如此之说,料想也问不出什么道道来,秦桧不耐烦的挥手让秦寿滚蛋。
午饭后,秦桧一人端坐书房,沉思良久。
想到韩世忠、周三畏、李若朴、何彦猷等人言辞咄咄、气势凌人的样子,心中愤懑不已,眼中迸发出仇恨的火花:“如此巧合,定是事先设局,真是可恶之极!想我秦桧乃当朝宰相,向来受人敬慕,何时受过如此之羞!”
“不能如此被动,我得主动出击!否则的话,韩老粗一干人再搞出什么花样来,后果将不敢设想。”
打定主意后,秦桧叫来总管秦安,让他约请张俊、万俟卨、罗汝等人来府中议事。
时间不长,张俊、万俟卨、罗汝等人陆续来到秦府。
书房中,众奸臣齐聚一堂,议论今早朝堂发生的事情,七嘴八舌的,皆是惊疑不解。
大家都很慌乱,觉得有幕后黑手在搅局。
完全没有朝廷大员谈话的儒雅之气,现场氛围显得乱糟糟的,秦桧见状微皱眉头,扭头朝向张俊:“张大人,“文昌堂”的四百册画册可有线索?”
张俊苦笑一声,微微摇头:“我也问过文昌堂执事的张富贵那厮了,那厮就是个糊涂蛋,什么也不知道,气的我打了他一顿板子!”
秦桧冷哼一声,事已至此,打板子又有何用?
秦桧面朝众人,带着寒意的双眼眯成了一条缝:“今日局势,我等甚是被动,不知诸位有何高见,还请不吝赐教。”
众人面露为难之色,均无可奈何摇头晃脑,低声议论。
见众人平日趾高气扬,今日遇到问题竟如此不堪,秦桧有些气极:“诸位大人,今早朝堂甚是尴尬,韩老粗等人鼓舌掀簧,恣意妄为,搞的我等很是被动,为今之计,将为之奈何?”
顿了顿,他眼光扫过众人,情绪甚是激动:“诸位大人,再这样下去,岳飞谋逆一案结果难料啊!”
平日里,张俊、万俟卨、罗汝楫等人以秦桧马首是瞻,言听计从,是绝无二话的,遇到此等大事,如有主意才怪呢。
此时,秦桧心中甚是不屑,他扫视众人,清了清嗓子:“如今宋金局面稍有缓和,金人派使者议和,暂无发动战争迹象。如今我大宋国力弱小,兵力疲惫,何以与金之虎狼之师沙场争峰!若有冲动之举,这江南数省亦要沦陷!到时,圣上难保,我等将如何自处啊?”
见众人犹犹豫豫地相互窃窃私语,并没有下定决心,秦桧有些急了,复又振振有词:“和议机会稍纵即逝,我等要争取主动,切莫让韩老粗一帮人形成气候,坏朝廷议和大局,到时候可不是圣上责骂一两句的事了,我们脑袋可是要搬家的!”
一番话说得张俊等人频频点头,谄媚道:“相爷高见!下一步计安何出?
秦桧低头思索,最近这些事都是岳飞案引起的,看来此事不能拖了,早点弄死这个麻烦才是上上计。
片刻功夫,他沉声道:“为今之计我有四策:一是朝堂之上争取主动,力谏韩老粗等人不臣之举二是岳飞一案要加大审讯力度,争取办成铁案。”
说到这,他望问万俟卨,“钱三麻子这狗奴才在哪呢?有无回到大理寺狱啊!”
万俟卨连忙应声:“他身体有恙,不日健复就去狱中!”
听万俟卨如此回话,秦桧沉下脸来:“如此懒散,怎堪大用!让他即日回岗,否则的话,哼哼……”
万俟卨连连点头,谄媚道:“谨遵相爷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