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可得功名富贵,下可荣妻荫子,绝无虚言!”
军中士卒皆引以为信,信心大振。
久围不攻,时日一久,粮食问题也是非常重要的一环。
每次到了火头军做饭的时辰前,他都要去观察军中粮草的储备,一旦储量接近到危险的境地,就会提前写信催粮。
吃饭时,等所有人都领到了饭食,他才会去领最后的残汤剩饭,作为自己的饭食。
每一顿饭用粮多少,该顿饭食质量如何?皇甫嵩心中便坦然有数。
火头军自然也不敢克扣粮草,中饱私囊,而是兢兢业业,力求做好每一顿饭。
士卒们见皇甫嵩吃的和自己一样,甚至比自己还差,心中对他更是信任。
军纪上,皇甫嵩虽然治军严格,却并不残酷。
部下吏士有接受当地人贿赂,希望能在战斗中保护支援一下他们家的小坞堡的,皇甫嵩并不责备他,而是认为他确实家中有困难才会接受贿赂,于是再赐给他钱物,吏士惭愧,有的竟至于自杀。
时间一点点过去,就在某天黄昏之时,皇甫嵩登上望楼,看见广宗城上守城兵士虽然数目不变,但来回巡逻的火把数却越发减少,巡逻的频率也越来越低。
他那满脸严肃,镇定自若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窃笑。
“速召诸将来我大帐集合!”
……
广宗城内,张梁和张燕做着最后的诀别。
“人公将军,你真的不跟我们一起走吗?”
“大兄已死,广宗城中除了我,还有谁能凭一己之力号令十万黄巾呢?”
“那天公将军的家眷?”
“她们不能走,起码不能跟着你走,官军若是入城,不见我张家家眷,必然大肆搜捕,这样我数十万黄天子民,便会暴露行踪。”
“只有得我三人之尸,全获我家眷,他们才能放松警惕,督军渠帅你,才可领着我精锐子弟兵,保民入山。”
张梁已经心生死志,决意要在广宗拖住官军的步伐。
“还记得吾大兄最后说的那句话吗?”
张燕点点头,“记得。”
“春秋以来,各国变法,无不从流血而成,今中国未闻有流血而牺牲者,此国之所以不宁也。有之,请自张角始,自黄巾起。”
“所以……莫要留恋什么了,我兄弟三人从起事的那一天起,就做好了最坏的准备,只愿我中国未来,天下大吉!”
“天下大吉!”
张燕见他心意已决,抱拳以敬,不再劝阻,带着最后的精锐兵卒钻进了地道。
等他走后,张梁命人收集车辆,将其堵在各个路口,作为路障,又准备了柴禾,安置在各处。
他走进张角灵堂,将棺盖合拢,架于板车之上,随时准备转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