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一晃而过,池夏约定的“演练”当天,海上风浪还不小。
双方战舰一下水,池夏就主动选了逆风的位置。
富察金保看自己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再看对面寥寥十个人,领头的还是昭嫔娘娘,觉得自己实在应该客套一下。
但那日看过天津舰的“拔河”比赛后,他又真的没有客套的勇气。
要是不在顺风的方向,他怀疑一会对面船发动起来后,他们十条船都撵不上人家!
再能打也没有用。
池夏今日依旧是利落的旗装,看两方舰队都准备好了,便问雍正:“那我走了?您也快去吧。”
今日雍正是“总指挥”,等会就要带着各地的水师将领去城楼上观战了。
雍正解下披风按在她肩上,亲手替她拢上:“海上风大。切切小心。”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池夏觉得自打她把暖玉给雍正之后,雍正手心似乎不是原来那样总带着凉意了。
连这个披风也带着温热的体温,隔绝了冷风。
她满意地点头:“知道啦,他们只让我管第二层的炮台,一会儿我就进船舱里去。”
年羹尧和岳钟琪带惯了兵,都有点大男子主义,觉得让一個女人上战场就是在打他们的脸。
奈何她才是“队长”,他们说了都不算。
他们只能强烈要求她待在船舱里,理由还挺充分,毕竟舱里的第二层炮台是他们最重要的火力。
池夏懒得跟他们争这个,倒也答应了。
雍正从来没有问过她舰队上排兵布阵的具体安排,但听到这个也安心了一些,握了下她的手又放开:“去吧。”
他特地提早来送她,除了苏培盛也没有带旁人。
池夏的脸陷在一圈毛领中,见四下左右都无人,忽然拉起了兜帽遮住脑袋,飞快的上前在雍正脸上亲了一下:“放心。”
她飞快地亲了就跑,等雍正反应过来,她都已经站在了甲板上冲他挥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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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州城楼上临时搭建了一个“看台”,雍正到的时候,各家水师将领们已分开各处落座了。
他们都是头一回听说“实战演练”。
想来想去也没明白,既是“实战”,肯定是要生死相搏,又如何能“演练”。
要不是知道雍正一贯的性子,简直都要怀疑他是不是在烽火戏诸侯,拿这火炮和将士们的性命哄美人玩乐了。
虽按着圣旨一个不落地在这儿坐着,各个心里却都有点不以为然。
雍正并不与他们多废话:“今日演练,昭嫔带的战舰扮演的是外国舰队入侵。会先开到十里外。”
城楼上视野好,今日又正好是个大晴天,海上能见度很高。
十里外的战舰虽然看起来小了数倍,却也能看得很清楚。
其实他也不用多说,因为所有人都惊住了,没几个人听清。
那天“拔河”比赛没开多远就结束了,他们是这会才真正看到改装战舰的速度。
十里地,几乎是一盏茶的时间就到了。
甚至比陆地上跑马还快。
池夏那边船上放了个烟花弹,示意可以开始。
雍正好整以暇:“来,给各位将军奉茶。”
他甚至心情颇好地开了个玩笑:“这可是富察金保私藏的武夷山大红袍,今儿他是下了血本招待各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