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山。
丘陵之中几座怪异的山峰坐落,峰顶平直如削,远看去就像是屋檐上的黑瓦。
举世闻名的烂柯寺正生根在这片幽山中。
“岐山大师,此事就拜托您了。”李慢慢向着蒲团上的灰发老僧行礼。
“不用这般客气叫我大师,我也曾向夫子求过学,喊我师兄便是。”
“此事既是夫子所托,那岐山定当尽全力。”
李慢慢闻言点头不做停留,身形消失在原地。
岐山大师望着寺外的云山沉默,他的膝间正摆放着一个古朴的棋盘。
“冥王之子么···”
后山二层楼。
韩夜站在青草过膝的山坡上,一个黝黑的女孩正立于碧浪中,神情冷漠的看着他。
“你很像千万年前的那个人。”
“赌徒这个名号应该你用才合适。”冷漠的话语自桑桑口中传出,四周的温度都下降了很多。
“如此,那我们便说好了。”韩夜伸出手掌握拳,小拇指在桑桑的面前勾起。
“希望到那时你不要后悔。”桑桑抬起白皙的手,弯曲小拇指与韩夜的勾在了一起。
天空晴光放射,桑桑的表情似乎在一瞬间出现了凝滞。
“咦,韩大哥,你怎么在这,不对,我怎么在这?”桑桑在放手的瞬间面露疑惑,完全想不起来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最近经常这样失忆。
“唉,算了,少爷说这是我的病治好后的遗症,还要再养一段时间才能完全康复呢!”
韩夜微微点头,桑桑随着韩夜的视线一起向山下看去。
“少爷开始登山了吗?”
黄鹤在说完考试开始后,全场竟无人敢动。
早晨微寒的春风拂过,让分外紧张的气氛变得有些许尴尬。
叶红鱼在人群中不屑的冷哼了一声,一阵刺耳的剑鸣响起,前方众人皆是惊恐得让开道路。
一袭红影掠过众人,作为此次登山的开场利箭,踏入迷雾之中。
“那人是谁?”李沛言眼中满是欣赏之色的问道。
“回禀王爷,是誉有天下三痴中道痴美名的叶红鱼。”一旁的教习小声回答道。
李沛言闻言有些感叹,竟然连身负天下盛名的修行者都能来参加这次二层楼考试了,果然已今时不同往日。
想当年二层楼只允许书院学生参考,直到十二先生入院,书院才开启天下招考,欢迎一切挑战者,不分国籍不分流派。
只是今年的考生人数甚少,若是往年,无论是南晋大河还是月轮国这种偏远山区,都能派出一两个弟子千里迢迢而来,只为碰碰运气。
毕竟夫子他老人家有教无类,若能得其真传,前途不可限量。
众考生因为有了叶红鱼的打头阵,尽皆开始朝着山脚下溢散出来的薄雾中走去。
李渔错愕的看着那個小男孩也随众人进了山中。
“为什么那个贱人的孩子也去登二层楼?”李渔的心中满是困惑,她看了一眼身旁正调戏着侍女的李浑圆,恨铁不成钢的闭起了眼睛。
宁缺正与朝小树走在山路上,薄雾渐渐浓密起来。
“宁缺,看样子这次去西陵有奇遇啊,修为都到洞玄上境了,有没有傍上哪个富婆啊?”朝小树搂着宁缺的肩笑问道。
“朝大哥说笑了,此去西陵,我才真正明白,桑桑才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人,她,就是我的命。”
“哦?那我等着喝你俩的喜酒啦,哈哈!”朝小树刚说完,只觉脚下一阵轻微的刺痛感袭来。
他低头看去,原本潮湿的山路已变成尖石的海洋。
山雾也在瞬间遮盖住了上山的视线。
“某种考验毅力的阵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