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暴星摘了面罩,眉头微微皱了一下:“看来不把你解决,实验体是抢不到手了。”
两人收起了之前的轻敌之色,地狂星打量着眼前的这个男人,来回看了数眼,男子一身沾染灰尘的白衣,双手缠着绷带。
面容俊朗,看年纪也不过二三十岁。他看了许久,才缓缓说道:“如果猜的没错,你……不会就是,贾东旭吧。”
男子笑了。
地暴星此时却是有了些惊讶:“等等,你说他就是那个,在五年前的江南天擂上的那个贾东旭?”
地狂星冷笑道:“不会错的。当时,我为了刺探武林情报,也在场。那种身手,实在太好认了。”
“看来知道我的人,也不算少。不过,还是要请你们乖乖束手就擒。我不喜欢杀人。”贾东旭嘴角上扬,淡然说道。
这一次,轮到那两个杀手笑了。
“你不会真的以为,你凭刚刚那一下,就已经占了上风吧。”地暴星握紧了拳头,邪笑道。
“我可不至于笨到,会以为这么容易就把你们打倒。”
贾东旭也有了笑意,“毕竟,你们可是猎天楼的杀手啊。刚才那一下,我差不多已经用了八成力了。”
两位杀手互相看了一眼,眼中均是泛出红光:“对了一半错了一半。”
“错?哪错了?”贾东旭“哦”了一声,不解道。
地暴星说道:“我们是猎天楼的,不假,但我们不是杀手……”
地狂星立即接下了同伴的话,说道:“是兵器。超越人类的,兵器。”
说话的同时,两人的眼中再次绽放出那一丝邪魅的红色。
贾东旭没有说话,他握紧了双拳,额头,渐渐渗出一滴汗水。他在那一瞬间,感受到了和之前截然不同的气势。
——似乎,并不是随口说说而已呢。
许大茂醒来时,阳光透过稀疏的树叶,直直照射在他的眼里。
他伸了个懒腰,透过头顶上的树叶望向天空。
“呵啊……又梦见那个人了啊。”他喃喃道。
急速掠过的房屋,因为速度而变得模糊的风景,还有,始终能看到飘飞在空中的白衣。许大茂看着天空,偶有一两只飞鸟掠过,双翼以优美的弧线掠过长空。
“那个梦,感觉就像自己是一只鸟一样啊,被带着飞的感觉。”
许大茂笑了。
一只手伸向天空,五指张开,天上的云,似乎都触手可及。
“总有一天,我也想,像那个人一样。”
就在几人走过的街道旁,在一旁买伞的小摊上,一把绿色的油纸伞遮挡下,一个艳红色的身影隐藏其间。白色的衣袖露出的纤细小手捏着伞的把手。
“混蛋……混蛋啊……给我等着……”
说话间,那一把伞的伞柄瞬间,被那一只纤细的手腕捏的粉碎,木屑散落一地。
扬州城,南门。
守在城门的兵士此时已经有些困倦,虽说才刚到下午,但因为这几天连日太阳暴晒,几位兵士已经显出疲态。
这时候,急促的马蹄声响起。
兵士均是转头向城外看去,只见一匹骏马自几十丈外狂奔而来,马蹄猛踏之下,卷起沙尘无数。
“给我让开!前面的人,让开啊!”
此时,兵士才发现,那匹奔马的的旁边,竟然也有着一个人,以不逊于那匹马的速度发足狂奔!
“等等……那……是人吗?”其中一个兵士擦了擦眼睛,嘴巴几乎惊得掉在地上。
骏马和那怪人的速度极快,不过在那几个兵士发呆的功夫,就已经跑到了城门前不过两三丈之距。
然后,正当兵士们本能地抱住头,害怕被撞上的时候。那一人一马几乎是在同一时间,跃起,双双在士兵头上跃了过去。
马蹄,落地。那人却没有。
“嘿嘿,总算等到了。”那人露出一口虎牙,笑道。
在马蹄落地的那一刻,那人的身影竟在一瞬间仿佛在空中停滞,而后猛然翻身,一下子坐到了马背上。
突然被人骑到了背上,骏马的脾性又上来了,才刚落地,前蹄又愤然跃起,身子不断地跳动。
“呜哇!”
那人没料到竟有这一手,吓得抓紧了缰绳,几轮颠簸,那人立马就被掀翻下马。还没等掀起的尘埃落定,那匹马就又按原路跑出了城门。
此时的兵士还从惊诧中回过神来,发现马已不在,只剩下那个和马赛跑的人坐在地上。
“这……只是个……孩子?”
众位兵士看来,眼前的人不过也就十五六岁的少年,一头如刺猬一般的棕色乱发,肤色略显白皙,五官带着稚气,脸颊处还留着三道像是胡子的刀疤。
随时能看到口中的那一副虎牙,双脚还包着兽皮绑腿。活脱脱一个未受教化的小野兽。
“好像……闹得有点大了。”那少年挠了挠头,看看四周,笑道。
他看着四周缓缓走近的兵士,心里念头急转,一下子有了定计,大叫道:“那匹马又回来了!”
众人一下子回头望去。
城门外空无一物,当他们再回头时,那少年早已消失。
何雨柱一行人走到了扬州城的中心,天香楼。
天香楼,名字上看像是一家酒楼的名字。其实不然,这是一家书院。
全江南最特别的一间书院,自张居正废除天下书院前,它就已经存在,如今张居正死后已经过了数年,天香楼依然矗立与此地。
这天香楼与其他书院不同之处在于,其他书院旨在传道授业,这天香楼却也是众多学子平时来此吟诗作对集会之所,其中藏有当世诸多儒学名家之宝,为江南一带学子所向往之地。
“这就是天香楼啊,果然是名不虚传。”何雨柱此刻也是作出一副严谨之色,轻摇折扇仰视着天香楼的牌匾。
金秀才瞻仰之余,头靠向何雨柱耳边,轻声问道:“陆兄啊,方才你说,那唐大小姐是否明日就在这天香楼招亲哪?”
何雨柱此时不动声色地瞥了他一眼,以折扇遮住脸庞答道:“据为兄的一位好友所言,应该是这样不会错。”
何雨柱说着,心里却是在想:“若是能娶到这么个大小姐,岂不等于是娶了一座金山?”
正当他心里浮想联翩之际,眼前书香气息浓厚的天香楼,却是多了一件不合时宜的东西。一个不知从哪里飞来的风筝,挂在了天香楼的屋檐檐角之上,就像莫名多出来的一面旗帜,高高飘扬。
天香楼第一层屋檐就有两丈余高,四周又都是梁柱,难以攀爬,众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一面风筝挂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