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台水榭，灵鱼欢游。

儒雅的蓝袍男子暂且搁置难关，轻声对张弃打趣。

张弃无奈摇了摇头，为了修复青铜古镜他时常过来叨扰司马复。

三个月的相处，二人对彼此的认知早已不局限在第一次在传经坛的浅薄认知，不过基于杜陵的原因，二人也熟络起来。

不然司马复也不会这般信任张弃，让他进入自己的洞府。

“你看看官报，杜大人调回朝中了，据说在滕州府突破了言法境。”司马氏与沧京杜氏素来交往甚密，看到邸报所记载的谕告，也是一番喜悦。自然要与杜陵的世侄分享。

儒雅随和的结素蓝袍男子递给张弃一份官报，报头处关于杜陵跻身言法境的谕告赫然醒目。

“言法境？”张弃不解，“这与玄门道修又有何不同，复师可否指点一番？”

“这个嘛。”司马复看了他一眼，思虑道：“自儒圣神隐之后，儒修一脉没落已久，你不甚了解也是正常。”

“儒道修士养炼的是一口浩然正气，区别于吞服天地元气的玄门修士，玄修一身伟力归于自身，入魔守正皆存乎一心。而儒修所行之道必须顺乎儒心，否则一朝儒心破碎，跌落凡俗也是常有之事，这使得儒道就当不了显学。”

“况且，儒门之道是破碎的道途，只有五境十五品，再往上的儒圣之境随着圣人隐没就已断绝。现下儒门愈发衰败了，儒道可以说是没落了。”

“那我便跟你说说，好让你明白。”司马复端起碧灵茶，轻轻抿了一口：“先说说儒门修炼道路的五大境界。”

“第一层，识千器。”

“第二层，养性光。”

“第三层，立言境，在这一层次的儒修就被称之为‘大儒’了，立言境又有三品，杜大人的言法境就是立言境后期，言出法随。据说在此境界，一言出而天象变幻，甚至能够与初入结丹期的修士一战。”

“第四层，立功境。”

“第五层。立德境。”

“儒门有句道谚，是谓立德、立功、立言三不朽，这便是儒门境界划分根本。”

湖中水亭，司马复与张弃焚香对坐，二人品茗闲谈，并且司马复性情温雅，对于儒门秘辛也是知无不言，高屋建瓴的视角详细论说着儒道的困厄。

这一下，如同在张弃面前展开了一张画卷，关于儒门修士和玄门修士之间的区别都在上面浮现了出来。

往日里局限于地位和身份的约束，张弃所看见的往往只是只鳞片抓，对于这个世界的修士如同雾里看花终究隔了一层，现在由出身世家的司马复捅破，使得他对修仙路有另一番翻天覆地认识。

至于玄门修士，在修仙路上则有七大境界，

第一层，炼气期，寿百载。

第二层，筑基期，寿两百载。

第三层，结丹期，被称为“金丹大修”，寿五百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