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熙琅对官父向来敬重,乍闻此言,连忙否认道,“孩儿绝无此意。”
“只是赵妹妹初来府中,天真烂漫,实在是世间少有,孩儿本打算待赵妹妹及笄后,再向父亲提议,可想着既然早晚都会说,不如便趁此机会直言。”
官父端坐在上方,听着官熙琅这番真情剖析,面色越来越难看,听到最后一句,更是斥道,“简直荒唐!”
见他如此震怒,官熙琅瞬间噤了声,但还是寸步不移的站在原地,以身证心。
见状,魏氏心中咯噔一声,连忙好声安慰了官父几句,眼见怒气消了些,才看向官熙琅,瞧着他如今是非不分,黑白不明的样子,便抛下了内心对他的袒护,以一家主母的姿态问话。
“心思狠毒,主客不分,屡次毁坏将军府名声,使得泫丫头如今依旧卧病在床,琅哥儿,莫不是以为,乐丫头成了你的妻,便可以逃过这次裁决?”
官熙琅厉声反驳,“此次事件尚未调查清楚,母亲凭何如此草率便替旁人落实了这莫须有的罪行?”
魏氏被他的话气笑了,“凭何?好一个凭何,前因后果,亲自指证,样样齐全,你问我凭何?”
“事发是附近无人,如何指证?”
“你昨夜去探的何人?”
“五妹?”官熙琅嗤笑,“就凭她一面之词,便要落实赵妹妹的罪行吗?”
魏氏神色一顿,微微摇头,脸上写满了失望,“如果泫丫头不能证明,还有谁可以证明?”
是啊,会有谁愿意用生命去污蔑一个人?
况且官熙泫身为将军府小姐,千金之躯,怎会仅仅因为对赵平乐不满便自导自演这么一出戏。
在座众人,没有一个人愿意相信。
眼瞅着魏氏处在愤怒的边缘徘徊,官熙沁虽与官熙琅有过矛盾,可毕竟是一母同胞,不忍见他成为众矢之的,只好上前开解。
“兄长该明白,如此决定,已经因为赵妹妹是客人,而从轻处置了。”
“所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无规矩不成方圆。”
“难道每一次都因为其冠着一个嫂嫂的名头,就多般忍让,如此一来,就算兄长心善,这将军府也容不下不这么多人。”
言外之意就是官熙琅心善,因为不忍赵平乐受苦,故而才开口求亲,并非两情相悦。
虽然还是不轻不重刺了官熙琅几句,但话中还是满含维护之意。
听到这里,江玖听明白了。
原来魏氏经过昨晚的考虑已经决定好对赵平乐的处置了,适逢官父休沐,便一同过来,打算趁着早请安宣布。
魏氏昨晚既已经想通了事件的前因后果,对赵平乐自然不会从轻处置。
官熙琅听闻了这个决定,便与魏氏产生了争执,几番辩论未果,就想到了这一招。
真不知,他是天真还是愚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