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又有什么用呢？”

突然一道神秘的声音传入元始脑海。

“谁！”

“安敢戏弄本座！”

元始再次大怒。

“如果怒火可以杀人，那么很多人早死了。”

神秘声音再度响起。

元始环顾四周，皆是惊若寒蝉。

吾可是天道圣人，谁能在吾识海传音？

能做到这一点的，唯有诸圣以及那该死的元长。

“你心中有恨？”

元始再度听到神秘声音，却不再狂怒，而是心头大惊：又是一位圣人级强者！

神秘人又道：“道门三清，玄门领袖。上有老子超然物外，下有通天万夫莫敌。哎，老二难当！”

“你与其说恨截教不识天数，恨老子背信弃义，恨元长逆天而行，倒不如说恨自己。”

“恨自己既无老子之超然，又无通天之神通。恨自己被一后起之秀玩弄于股掌之间！”

“可怜，可悲，复可叹！”

元始听到这里，下意识生出一股戾气，整个玉虚宫仿佛进入严冬。

阐教弟子只当圣人因元长恼怒，却不知元始正在经历什么。

显然元始的话，只有神秘人能听见；而神秘人的存在，也只有元始知道。

“你到底是谁！”

元始沉声问道。

“我？”神秘人微微一顿，回道：“我就是你！”

“你就是吾？”

元始微微皱眉：心魔？

想到心魔二字，元始心头大惊。他贵为天道圣人，怎会有心魔？

别说圣人，即便是斩却三尸的准圣，也不会有心魔困扰。

斩三尸，其中一尸叫去我执。

一旦斩去执念，心魔再无可趁之机。

神秘人又道：“天地有正气，阴邪自相随。天地众生，自降生以来，便在正邪之间。没有绝对的正义，也没有绝对的邪恶。正邪相生，无关修为，大道使然。”

真的是心魔！

听到这里，元始基本已经确定对方身份。

只是没想到，修为到了他这等境界，还有心魔！

斩三尸，他斩了个寂寞！

神秘人又道：“如今纠结我是谁，谁又是你，没有意义。当务之急是如何破局？”

“若是苍国一统人族，截教立足人族七万年，待三皇出世，还与人阐两教何干？”

“哼！”元始冷哼道：“吾也想覆灭苍国，奈何苍国背后有截教支撑。截教上有通天，中有元长，下有万仙，外加道祖意向不明。我阐教纵有匡扶正道之心，却是无力回天！”

“能打败人族的，只有人族。”神秘人又道：“这一点，你还不如广成子看得透彻。”

“呵！”元始冷笑道：“如今的人族只有一个人的声音，人族一统大势已成。”

神秘人又道：“人族秉天地气运而生，既有先天神性，同样也有先天魔性。”

“文字的出现，推动了人族文明进程，催生了国家产物，初步形成了权利机构。”

“人族的特殊性，注定人族为名利而生，为名利而亡。”

“而权利就是名利的象征。”

元始见神秘人喋喋不休说了半天，不耐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神秘人又道：“人族一统，大势已成，天下共主可没有定数。只要是人族，谁都可以。别忘了，广成子也是人族。”

“就他？”

元始想到广成子的弱智表现，瞬间就没了心气。

让他去与元长角逐天下共主，整个阐教都不够赔。

上次能躲过一劫，不过是因为元长脑子抽了风，故意放阐教一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