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埠贵见侯楚开了门,稍微打量了一下,隔着门框递就直接递过来一瓶酒。
“侯楚啊,那个......这么晚来打扰,其实是有点事商量一下,最近看你一直好忙的样子,早出晚归,今天都找了几次了。”
“忙点好啊,总比在家里虚度光阴打鞋底窥探别家糗事强。”
侯楚接过酒,把人迎进来,请在四方桌上坐下,倒了点暖瓶的水:
“哈哈,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阎大哥上次来也是和你说的一模一样,来来来,先坐下吧,最近过的可好?”
“哎呀,就一个字,‘愁’啊,最近不在操心你阎大哥的婚事吗,现在过年了,各种东西都涨的厉害,还好情况比前几年好一些,花点功夫也能置办起来;
为人父母的,遇到这些事吧,也纠结,延迟点结婚吧,孩子不高兴,女方那边也折腾;这段时间结吧,靴掖儿也遭不住。”
这個“靴掖儿”,侯楚是知道的,顾名思义,就是掖在靴子里的荷包,类似于今天的手包。但又与“荷包”、“手包”有所区别,“靴掖”是达官贵人的专属佩戴品,就类似后世的奢侈品,这阎老扣心性还挺大,还自命不凡了起来。
侯楚沉思了一下,此时此刻谁先开口就会落下下风,干脆风轻云淡的回道:
“有阎老师您这个好父亲,阎大哥算是享福咯,啥东西都准备好了,他就备着自个儿,准备入洞房就行,我就不同了,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
“哈哈,要是他有你一半省心就好咯,工作也没工作,每天给人摇个煤球,要么去货运站、焦化厂打点零工,他能吃苦,要不然于莉也看不上他,只是少个舞台发挥一下而已,至于你,你不是有你李叔吗,他可是干部,我们比不了。”
侯楚笑了笑,给自己也倒了一杯水,也没回话,做出一副沉思的样子。
“其实吧,今天过来,主要有两件事,一呢,就是你阎埠贵大哥结婚的时候能不能借您的自行车使使.........就戴个红花,接接新娘,路也不远,他们也会好好爱惜车子的。”
“二呢?”
没想到阎埠贵听到“二”却有点扭捏了起来,余光瞥了桌子上放的那瓶慢慢的酒,有点磨蹭的说道:
“二就是,就是......昨天我家老大不是和傻柱去喝酒吗,闲聊才知道你居然也会做席面,还说手艺也不错已经能在大厂子主持席面了,就想问问北方这边的席面,您会不会做?”
“三大爷,其实不管南北方,席面上基本都一样,比如粤省,讲究个无鸡不成宴,这北方吧,大部分也说无酒不成席,无鱼不成宴,就是原材料、口味有些区别,最实质的东西都是共通的。
您说做,我肯定能做,只不过傻柱会不会不高兴啊,我记得您之前和他说好的来着。”
“傻柱人是不错,就是心气有点高,在古代呢可以说是恃才傲物,可有时候还真离不他........其实也就四五桌席面,简简单单。”
“上次您能全乎告诉我鸽子市的事情,我也承您您一个情,您说要借自行车,平常人过来借我肯定会收点租金什么的,毕竟车子有损耗的嘛,零件都有寿命,我自己还要维护呢,这次我也不收您租金,下次就.....”
为什么说出这段话,侯楚是有深思熟虑的,就比如你有个什么好东西,一直有普通朋友想借,其实只要能抵过第一波“借东西”的人,立一个精打细算的人设,基本就不会有人再来折腾你。
最简单的方法就是给这个行为赋予价值,要是你当断不断,得罪人不说,就等着东西成为公用的吧,当然,邻里邻居的,真有什么大事,自己也不会袖手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