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弗斯爷爷!”
在会场外,有人注意到了这个一直隐藏在答娜身边的老人。
小女孩握住了妈妈的手,一脸惊喜的望着那个站在台上,精神抖擞,身材壮硕的老人。
里弗斯回头对着她露出了一个微笑,这让很多在战场之后认为他也许是失踪,也许是干脆直接葬身在烈焰中的人们感到惊讶和喜悦。
里弗斯在镇子里的人缘很不错,一方面是因为他没有什么家人,用钱的地方几乎没有,干门卫得来的几个钱除了喝酒外,大多都拿来救济其他人,尤其是家里孩子比较多的人家。
并且虽然城镇门卫这个身份谈不上高贵,但对于普通人而言,基本上也不会有人闲着没事招惹他。
“里弗斯叔叔,我们找了您好久,我们都以为您——”
原本那些看着他背影,觉得熟悉又因为他站在答娜身旁而不敢确认的人们兴奋了起来。
现在看来,里弗斯不仅没死,而且还不知不觉成了人们口中的大人物。
里弗斯从小姑娘的身上扫过,她的母亲染坊的女工,她们一家人的身上或多或少的都因为长期的接触劣质染料而透着一种隐隐的青灰色。
女人的丈夫前几年被临时加征了血税,近几年愈发辛劳的工作让她的身体愈发的虚弱。
光是现在,里弗斯就看见那个女人数次用手捂住了自己嘴,忍不住的咳嗽着。
自己经常在过节的时候给他们家送一些生活必需品,对于他们一家还算熟悉。
对于他们的担忧和问候,里弗斯只是微笑,他的眼睛又转向了那个刚刚开口的年轻人。
看着他挥舞着那用绳子扎紧,明显是被某些东西啃掉一半的手掌。
里弗斯看着望向自己一脸傻笑的年轻人,忍不住叹息着。
曾经的世界对于人类而言并不需要任何的勇敢者,因为任何英勇的做法都是愚蠢的,在巨大的实力差距之下。
除了默默的承受,在苦痛中寻找快乐之外,断了手,就庆幸自己还有腿,腿也没有了,就喜悦于自己逃脱了血税,还可以多苟活几日……听起来怒其不争,但除此之外,这些普通人,他们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里弗斯看着他挥动的手掌,忍住了自己想要询问他是否要一个加入军团测验的名额。
但片刻后,他冷静下来,自己那无用的怜悯,除了浪费一条年轻的生命和一份珍贵的材料之外毫无作用。
于是在简单的应付了几个熟人之后,他越过答娜的身位,站在会场的最终杨,单手握剑,神情严肃而庄重。
“所有自愿参加测验的人都到我面前集合……对了,是自愿,提前告诉你们,这次的实验危险性极大,就目前的数据来看,只有不到百分之二十的成功率,在作出这个决定之前,我希望你们考虑清楚。”
他的眼神扫过了面前都那些新建立的布道院的教棍们身上,市民中有威望的门宦,最后是那些在部落中最有权利的长老们身上。
与预料之中的相同的是,在听到风险极大的时候,那些有权利的人并没有显露出多么惊讶的表情。
又是一场徒劳无功的远征。
垂死挣扎罢了。
他们果然如此的表情里透露着这些,只有很少的人眼在痛心之余看向那些听到五分之一的存活率时神情惊恐的年轻人时依稀残留这几分希望。
希望奇迹在自己这一代发生。
里弗斯默默的记下了他们的面容,晋升至黑铁种之后,得到提升到记忆力赋予了他将这一想法实现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