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冰凉的湖水潮起潮落,轻轻拍打在小腿上,夏泽抬起脑袋,花白发须的男人朝他露出了微笑。
昂热坐在大约由几十人垒起的小山上,他背对着最后一缕夕阳,橙黄色的光晕在他脑后铺开,把他映衬的好像陷落人间的神袛。
“校长,您老这还真是老当益壮啊……”,夏泽扶着腰站起身来,轻轻扫去身上沾染的白色细小砂石。
“保持锻炼,保持年轻的心态。”,昂热轻轻从他亲手垒起的‘人山’上跳下,朝夏泽眨了眨眼,“这就是我的秘诀。”
等到他走的近些,夏泽才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这个老头的魅力。
昂热的外套披在肩膀上,衬衫塞在了板正的西裤内,这样的打扮让他的腿显得格外长。
他的衬衫袖子已经卷起,露出了两节肌肉轧结的小臂。
希尔伯特·让·昂热从来不会扣上自己衬衫的前两颗扣子,夏泽可以轻易透过缺口看到他高高隆起的壮硕胸肌。
“这些都是正统的人?”
夏泽饶有兴致地观赏着昂热的杰作,那些失去意识的混血种们虽然衣着各异,但都具有十分明显的家族特种,很好分辨。
“想来窃取胜利果实的鬣狗罢了。”,昂热满不在意地摆了摆手臂,一缕猩红的鲜血从他肩膀后方缓缓流下,让他昂扬的表情微微凝滞。
“不要紧,伤痕是男人的勋章。”,见夏泽盯着他流血的手臂,昂热满不在意的哈哈大笑,“在很久以前,这样的伤势只配得上一杯劣质黑啤。”
“校长,诺顿呢?”,夏泽看着被两座大山夹持,白茫茫一片的夔门水域,下意识地伸手抚摸自己被暴怒斩开的伤口。
不,那里已经不能称之为伤口。新生的皮肤光滑紧致,丝毫没有破损的迹象。
“那得问你了。”,昂热深邃的眼睛紧紧盯着夏泽。
他虽然在微笑,夏泽却感到一丝寒意从脊背慢慢向脖颈蔓延。
“别担心,龙骨十字的事情你三叔已经跟我达成了共识。”,昂热含笑走到夏泽身旁,揽过他的肩膀,慢悠悠地朝着白盐山上那架纯白的湾流走去。
“我相信你已经很累了,让我们先回学校吧。”,昂热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枚黄铜怀表,他没有捻开表盖,只是提着表链,把它放到耳边聆听机械运转声,“现在启程的话还能赶上晚饭。”
“您这么一说,我才发现自己已经饿到能吃下一整头牛。”,夏泽捂着肚子,饥饿感慢慢发酵。
“哈哈,经历大战后就应该这样,吃最嫩的烤牛胸肉,喝冰凉的精酿啤酒!”,昂热伸手示意夏泽先进飞机,他亲手拉上了飞机的门。
这架猛兽此刻已经伤痕累累,火药熏黑了它的外壁,各种型号枪械的弹坑不规则地嵌入它的身体,平白为它增添了几分沧桑。
很显然,带夏泽来夔门的执行部小队在这儿经历了一番苦战。
“我会替你应付密党的。”,夏泽还在猜测那些沉默寡言的冷面专员有几分生机,昂热有些突然的话语打断了他的思考。
“什么?”
昂热没有回话,只是递上了一块平板。
这是执行部批量制造的应用版本,虽然外壳材料的选择有些随意,但内部的电子元件绝对可以称得上是黑科技。
这块平板显然刚刚才被启用,他整整1个T的内存里只放了一个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