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闻言手上一震,茶水洒出不少,举眸凝视刘豹,眼神变得凶险。
整个汉末大乱,虽然可以归咎为命数到了,但最后踹上一脚的,就是他们老袁家。
可惜后来出了个魔王董卓摘了桃子,成了袁绍心头的痛。
刘豹见袁绍生气,摊手道:“你别不承认,我那阴阳两隔的岳父叫蔡邕,我老婆也算是当事人之一。”
袁绍喘息变得急促,脸色酡红,嘴上还是硬道:“不讲礼义廉耻,与蛮夷又有何异?”
刘豹翻了个白眼,也不知道他这话是不是说给自己听的。
知道他们这些大人物要面子,自己也懒得在这些问题上纠缠,毕竟想要活命,得证明自己的价值。
刘豹叹了口气,作忠臣相,“这就是你另一个臭毛病。”
“哦?”袁绍脸上不悦。
“就是让别人猜。”刘豹无语道,“知道你有本事有学问,也知道你瞧不上我们这些傻子蛮夷,但不管瞧上瞧不上,既然跟我们打交道,你总不能指望我们变聪明吧?”
说到这里,刘豹气道,“同样,就算你满腹妙计,也不能老是跟手下打哑谜啊?你老是让人家猜,人家能放开手脚吗?就说蹋顿那事,要是落在我头上,当场就跟你翻脸,管你后面安排的如何妥当,当然,我是说假如,你别往心里去,也别瞪我。”
袁绍气呼呼道:“多言易败,少言自威,其中学问,哪有你说得这般轻巧。”
“你这不是抬杠吗?”刘豹咧嘴,“作为主公,你给手下安排事干,要有目标,要清晰明确没争议,而不是挥挥手、滚滚眼珠的摆架子!这会让下边干活的人老得揣摩心思,生怕出力不讨好。比如门口站着的那个张郃,人家一个冲锋陷阵的将军,跟着你这一家人小心翼翼,看着都憋屈,我要是他,哪天逮着机会直接投靠别人······”
“咳咳!”张郃赶忙推门进来,瞪了刘豹一眼,急着对袁绍表态道,“主公别听这蛮子挑拨离间,我张郃对主公绝无二心!”
袁绍见张郃额头冒汗,又气又笑,刚想摆手让他出去,忽然想到什么,开口道:“过来坐。”
“唯!”张郃擦了擦汗,恨恨看眼刘豹,暗骂这货缺德,挑拨离间祸害自己。
刘豹心里敞亮,哈哈一笑,总结道:“所以说,指挥一群诸葛······沮授容易,但没这么多沮授给你指挥,言令无关乎说多说少,但要深入浅出,让手下都能听得明白,能知道自己要干什么、该干什么,而不是给他们创造烦恼,让他们把干活的心思都用到揣摩上。”
听刘豹说得头头是道,摇头晃脑地数落着自己,袁绍脸色变幻,压低嗓音道:“夸夸其谈,故弄玄虚,既然你自以为通透,拿些实在的手段出来。”
手段?
刘豹无语,自己现在被你五花大绑,随时一刀咔嚓了,去哪拿手段给你看?
思索小会,瞥见有些“花痴”的宇文轩,狠狠努了努嘴。
宇文轩回过神来,乖巧地帮刘豹喂茶,像个小媳妇一样,属实让他纳罕,不知道她是不是吃错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