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教你这些的?”
朱棣深深地看了一眼面前这个孙子,有一种如在梦中的感觉。
嫡长孙朱瞻基就已经很出色了,现在又出现了这么个出色的孙子,甚至比嫡长孙还出色。
在继承人的人选上有选择,这是一件多么幸福,但却又这么痛苦的一件事。
“这些还用人教?”朱瞻壑耸了耸肩,现在的……不,应该说他早就开始破罐子破摔了。
“孙儿自幼接受到的教育不就是这些?只不过是一些隐藏在道德、伦理和事实中的道理,孙儿只是将它们给整理并且说出来了罢了。”
“道理就摆在那里,其实谁都知道,只不过没有察觉,也说不出来而已。”
朱瞻壑一边说着,一边朝着门口吹了声口哨,让外面的狗子们安静了下来。
朱棣看着一脸平淡的大孙子,他有一种想要剖开这个孩子的脑袋一探究竟的冲动。
没错,道理是很简单,但有又谁能够理清,更别说是认识到并且贯彻落实了。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朱棣再次开口:“那你说说,你在市舶司安插的那些人是想要做什么的?”
……
朱瞻壑脸上那平静的表情瞬间消失不见。
“啊这……”朱瞻壑挠了挠头,满脸的尴尬。
“您知道了啊……”
“废话!”朱棣甩给了这个孙子一记眼刀。
“你就差明摆着让他们进入市舶司了,作为大明最重要的事情,我怎么能不知道?你当我是瞎子、聋子不成!?”
朱棣的语气虽然很严厉,但实际上恰恰相反。
他不再用朕这个自称,那就代表着现在已经不是在说正事儿了,而是在唠家常。
“嘿嘿,就是一点小事儿罢了……”朱瞻壑讪笑着挠了挠头,然后跑到老爷子身后,讨好地为其捶背。
“孙儿就是想要收集一些奇珍罢了,之前听闻郑和远洋见过不少的好东西,所以孙儿就想让人去看看能不能带回来,并且为我们大明所用。”
“这样一来孙儿以后有個立身之本,二来说不定也能给大明做些贡献不是?”
“去去去!”朱棣嫌恶似的把朱瞻壑推到一边。
“就这么点原因?要是就这么点原因的话你还用得着这么做?直接给爷爷说不就行了?”
“这又不是什么麻烦的事情,搂草打兔子都是顺便,爷爷还能拒绝你不成?”
朱瞻壑闻言撇了撇嘴,但很快就恢复了之前那讨好的笑容。
“您说的是,是孙儿狭隘了。”
个屁!
朱瞻壑在心里腹诽着。
以前老爷子哪里正眼看过他?谁不知道自家老爹总是作妖,而且每次还都会被老爷子劝诫,甚至是拿来开刀。
跟您说?您怕不是会直接一个大逼斗给我甩到一边去!
想到这里,朱瞻壑其实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满的,因为老爷子实在是有些偏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