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哈,痛快!”
二楼内厅之中,高文远丢下空掉的酒杯,兴奋地望着眼前正说话的人,双手挥动着不时作附和,眉梢更是止不住的泛出喜意。
知己难寻!
他没想到,在这小小的洛辅县之中,竟然还有如此奇人:不仅对各类声色犬马知之甚详,更能说出许多他这辈子,听都没听到过的各种奢靡纵乐的奇人异事。任谁能想到,甚至就连区区女人,他都可以分成不同的种类。
“小范兄弟,你这才多大啊,怎么竟然知道如此多哥哥从来没听过的事情,可真是太了不起了,你我简直是……相见恨晚啊!”
狠狠地拍着范旭的肩膀,高文远脸上激动地表情溢于言表。
“高兄缪赞,在下也只是杂书多读了一些,算不得什么的。”
范旭微笑着饮下一杯酒,但自身糟糕的身体不足以让他消化掉这些醉人的酒液,最后只能是掩住口鼻,被呛得止不住咳嗽,做出一脸惋惜的表情,长叹一声气:
“只可惜在下空有理想,却因这糟糕的身体阻碍,实在不能长途远行,若非如此,倒真像学那前人东渡恒洋,去亲自见识一下那些书中所描绘的异域风情。”
“无妨无妨,若他日有幸,为兄自会替你领略一番!”
看着范旭双颊忽然泛起的一晕坨红,高文远知他不善饮酒,便也就不再举杯邀饮,只是独酌,声音也直盖过下方阮丝雨所奏琴声,不免引得旁人侧目,但奈何这厮在洛辅县位高权重,又是个脸皮厚如城墙之辈,便是有人出声喝止,也架不住正值兴头上的高文远三言两句讥讽,只得碍于身份不堪退败,憋屈任其大放厥词。
再次饮下数杯,高文远酒意渐浓,欲火更涨,目光直勾勾的盯着下方舞女身上看了几眼后,狠狠吐了一口气:“直娘皮——咿咿呀呀,啰啰嗦嗦,这他娘的还要让爷们等到什么时候?朱三,朱三!”
朱三忙凑了上来。
“你他娘的赶快去问问那老鸨子,这劳什子以文会友究竟是怎么个耍法,还他娘的要等多久!奇了怪了,爷们逛了这么多年的青楼妓寨,就没见过像她家这么墨迹的!真是急死个人了!”
高文远酒喝得多,声音难免也大了些,自然也逃不过在座之人的耳朵。不过虽说众人不喜这厮,但对于他的提议,众人倒是无不欣然,毕竟歌舞虽好,却也不如纱幕下的那位佳人,更具吸引力。
更何况既然是以文会友,那么似高文远这样的‘粗人’,恐怕断是过不去此关的,因此只需再稍候片刻,便可光明正大的清退此人,如此一举两得,岂不妙哉!
过了没一会,朱三也引着消失的老鸨子重新出现在了众人视线之中,欣笑着望向众人,倒也没在啰嗦,挥了挥手,便令高台上舞女清场,独留纱幕后阮丝雨一人。
此时,面对众人问询的炙热目光,一道素若幽兰的声音自幕帘后响起:“诸位皆是君子,请恕奴家失礼,未能出迎,还望各位君子见谅。”
“不敢。”有人接声而出:“我等即是客,自是要遵从姑娘这主家的规矩,或有些许鲁莽之辈搅扰了此番雅聚,还望莫要见怪。”
“是极是极,不如姑娘早些出题,也好方便将无关人士,早些清退。”人群中再次有人出言,显然是因为方才高文远那番无礼举动,惹下的麻烦。
尽管如此,有了些许醉意的高文远却完全没将众人的讥讽放入耳中,仍旧我行我素,不理旁人。
阮丝雨却不可能继续坐视气氛变僵,呵呵轻笑过后,便再次开口:“诸位君子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