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神西波斯拖着残躯,回到天体国度之上,浸泡在温暖舒适的酒水之中,心脏仍然跳个不停,死亡在不久之前扼住祂的咽喉。
心有余悸,这个简单的词无法描述,酒神此刻的信心。
“她究竟是谁?真的不是哪位神灵行走在人间的化身吗?”
温润的酒水慢慢疗愈着西波斯受了重创的身体,祂此刻在酒水之中颤抖,掀起一波一波的涟漪。
“她提到的律法究竟是什么?还有……高山上的神?”
恐惧犹如毒蛇遗留下的毒液,在精神中不断作祟,酒神此刻仍旧颤抖,他回忆着那金发女子的每一句话。
有些恐惧,不过是一时惊吓,久而久之,恐惧会慢慢淡化,变成在饮酒作乐的间隙里的谈资,西波斯不是没有恐惧过,在那场近乎毁灭万神之国的战争之中,酒神就面对过绝望的困境和恐惧,但是祂们最终迎来了胜利,而曾经的恐惧也化作了酒水之中的美好回忆。
但有些恐惧并不一样,它深入骨髓,刺穿内心,它是一种直击灵魂的创伤,而且,不是每一种创伤都能随着时间的愈合。
索拉缪斯给予西波斯的恐惧就是这样的刻骨铭心。
此刻,原本注重子嗣们的西波斯,恐惧得再也不敢对自己的孙子希罗有所念想。
酒池旁边的侍女们,看到自己是的主人是如此失魂落魄,心中不由得惊慌起来,她们纷纷凑了过去,要像过往一样,服侍那热衷于享乐的酒神西波斯。
“滚!”
西波斯失态地怒吼着。
那些侍女们一时不敢上前,纷纷便远离退后,转瞬之间便消失在了祂的眼前,不敢惊扰到如今的西波斯。
酒神整整在酒水里面浸泡了九天九夜,祂终于修补了大部分的伤痕。
西波斯在这九天的时间里,不断地思考着那位高山上的神,终于,祂在四千多年前的久远回忆里,找到了诸神之父的身影。
“高山上的神……”
西波斯猛然从酒水中站起,
“诸神之父…那個、那个预言!”
酒神西波斯是较早苏醒的神明之一,而在那时,神王闪恩以及其他最早的四位神祗还没有决心要完全隐没关于父的历史。
所以,西波斯听过那有关于天国的预言。
西波斯从酒水中疾步走出,快速地走向藏书室。
酒神是专注于享乐的神祗,祂的享乐,不仅仅是凡人理解的肉体之乐,同时也包括精神上的享乐。
也正因如此,酒神西波斯在自己的宫殿中建立了藏书室,其中书卷之丰富,足以在诸神中名列前茅。
西波斯疯狂地翻找着藏书室中的种种典籍,在如海般的书卷里,寻找关于父的蛛丝马迹。
但那些蛛丝马迹是如此的稀少,西波斯费尽千辛万苦,对诸神之父的了解仍旧知之甚少。
而当祂企图寻找那位金发女子的痕迹时候,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中,祂惊愕地发现,这位女子从未在世上显现过。
她就好似凭空出现一般。
“她就好似父的使者!”
西波斯愕然地自语道。
而且,这位使者是毫无预兆地来到这世界上的……
没有谁对她作出过预言,没有谁知道她从何而来,更没有谁知道她会降世……
要知道,这几乎是违背常识的事!
一般而言,诸神们在建立自己在地上的信仰之后,会以神启的方式晓谕自己的信徒们,让信徒们知道未来将会发生什么,好让他们有所准备。
而神祗的使者降临,如此重要的事,自然会有所宣告。
譬如预言神卡加乌斯的预言之子安提农,祂便在事前向诸神们宣告了他的到来,同时也启示自己的信徒那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