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艾的确走远了,估计已经到了山脚下的溪流边,再爬上对面半山就到家了。
为而我和三公却像散步一般,优哉游哉地一边看风景,一边说鬼话。
对面的大山,其实很巍峨。
早上的时候,银须老者告诉我,桃子坝背后的那种大山叫做青龙山,的确是云雾山是支脉,诡异得很。
“小崽,为师问你话呢。”
三公有点不高兴了。
我回过神来,还是不想回答他的问题,其实我心里也拿不定注意,要是能把小鬼养得像宠物一般好玩,又何乐不为呢?
但是我猜不出三公的心态,要是我的回答不顺他的心思,又没好果子吃了。
三公也跟元无双差不多,喜怒无常捉摸不定。
突然想起元无双。
“师父,我不找医生,你有没有办法救元无双?她昨晚上被人射了一箭,就昏迷不行了呢。”
其实我是想顺便试探一下,昨晚上在洞里放箭的人,究竟是不是三公?
他原本神出鬼没,就算做法事的时候,也会突然消失一阵,大家都以为他去上厕所了,回来却笑嘻嘻的说收服了一只鬼。
三公也回过神来,不再追究自己刚刚问的、而我并没有回答的问题。
“她啊……没事,只是被鬼迷住了,很快就会醒来的。”
“但是……”
我又犹豫了,字斟句酌地说:“那老者说,不及时医治的话,她有可能会变成一个疯子。”
三公噗嗤一笑:“她原本就是一个疯子。”
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是失态,又改成认真的表情和口吻,说:“你放心吧,说不定等我们赶到桃子坝的时候她已经好了。”
有他这句话,我也就放心了。
“好吧,那么我们赶紧走。”
“慢!”
三公突然停下脚步,定定地看了我两分钟的时间,面色也就阴郁起来。
“慧茅,你实话告诉我,昨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有啊……”
该说的我已经说了,不该说的,就是元无双脱掉衣裤骑在我身上那个细节,我不好意思说出来,也怕三公笑话。
当然,更怕的是他发怒。
三公高兴的时候,嘴巴难免会有些放肆,但是心灵却是很纯净的,容不得半点脏事。
做度王法事的时候,一些小姑娘小媳妇经常和谢八斤嬉笑,三公都会发脾气的。
至于我,心里一直有着王筱雪,也不屑和其他女人逗趣。
按照三公的说法,做度王法事,是请求神灵帮助亡者超生,是很严肃很恭敬的事情,容不得半点疏忽大意,更不允许嬉戏打闹,要是谁敢和哪个端公女子有不恭的言行,他的鼓棒就会毫不犹豫敲到对方脑袋上。
三公说,做法事心不诚则不灵,不仅对不起事主家,也亵渎了茅山弟子的尊严和名义。
做法事谈正事的时候,三公是茅山弟子,至于平常,他还是一个凡夫俗子。
只是现在,我搞不清楚他的角色转换,此行虽然不是去做度亡法事,但接下来要面临的,却是要捉鬼、灭妖、救人!还是严谨点好。
三公真的有办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