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的阴云一直笼罩在将士头顶,整个云中压抑得让人无法呼吸。
河套军围困城池已有三天,一日不攻,压抑就会加厚一份。
有些云中士卒几日未眠,紧绷的神经让他们毫无睡意,第三天,终于难于维序,抱着兵器在城墙上沉沉睡去。
咚咚咚......
正当云中守军疲惫之时,如雷战鼓敲响。
正在酣睡的二狗打个激灵,慌忙握紧武器翻身站起,却没看到有河套军士攻城。
“快看......”
有人用手指向天空。
二狗抬头,瞳孔中出现了一个火球,渐渐放大。
“卧倒——”
这是二狗听到最后的声音,如小时候不听话时父亲爆吼,严厉中带着痛惜......
轰!
二狗的身子被砸得粉碎,没有血沫飞溅,几块衣甲带火散落城上。
火球炸开,碎石带起火油散落四周,不少士卒被烧着,在地上哀嚎打滚,希望扑灭身上的火。
不知多少火球铺天盖地飞来,就像一个个小太阳,把城墙点燃。
有些则飞落城中,平民百姓惊呼中四处躲藏,云中一片混乱。
徐骆与何化龙急匆匆披甲上城,火球已经停止,毕竟这个时代缺油,蒙恬也不可能每一个石头都用油浸泡。
轰,轰,轰。
火石没有了,巨石还是不断飞来,砸到城墙发出轰鸣。
士卒蹲在垛口躲避巨石,没人敢走下城墙,河套军随时可能发动攻城。
一天时间,云中守军在惊骇中度过,蒙恬并没有下令攻城,只是隔一个时辰就用巨石轰一次城墙。
“伤亡如何?”
晚上,何化龙清点伤亡人数。
“禀将军,东门伤七百二十八人,亡二百六十二人。”守东门的将军报上伤亡。
“嗯。”何化龙点头以示知道。
除了第一轮火石突然袭击,伤亡较多,后面的巨石几乎都没有多大伤害。
“何将军,西门好一些,伤四百七十三人,亡一百五十一人。”
西门是徐骆把守,带兵经验相对丰富,第一时间叫士卒卧在垛口,伤亡较少。
北门是蒙恬中军大营正对方向,由何化龙亲自把守,伤亡与徐骆差不多。
“南门呢?”
何化龙看向自己儿子何坤,他负责守南门。
何坤露出怪异神色,初生牛犊不怕虎,他是最希望与蒙恬交战的,结果南门一个河套军也没有。
“爹,让孩儿去守东门吧。”
听到别处轰鸣战鼓,自己在南门闲的打鸟,何坤如何能忍,要求替换东门的将领。
“胡闹。”
何化龙严厉呵斥道:“你可知南门重要性,蒙恬围三阙一,不是想主攻南门,就是希望我等从南门退走。”
徐骆一想也是这番道理,无论蒙恬是声东击西,要主攻南门,或是故意留出一条路,让云中守军不至于无路可退,拼死守城,南门都是重中之重。
在场之人都熟读兵书,知道蒙恬采用《孙子兵法》军争篇的围师必阙,打散云中士卒守城的信念,但还是希望自己有一条退路。
无论口号喊得如何震天响,面对威名显赫的河套军,他们心底发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