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小金人开始了对纸人纠缠不休,上蹿下跳,去抢纸人的灯笼,去撕扯纸人的纸衣服。
一个纸人的前襟被撕开了,露出了里面乱糟糟的草。纸人面目扭曲,口鼻歪斜,嘴角浮起了诡异的微笑。与其说是微笑,不如说是惨笑,阴风阵阵,凄惨无比的笑着。
我感觉浑身都是鸡皮疙瘩,不寒而栗。身后的大可缩在凰颉的怀里,浑身筛糠似的抖着。
灯笼里的光线忽然凝聚成了三束金色光线,朝三个小金人射了过去,三个小金人嘻嘻哈哈地闹着,笼罩在金色的光线中,光线慢慢收紧,就像三个慢慢收缩的茧子,把三个小金人牢牢地困在里面,三个小金人开始惨叫,就像是被抓住的鸡,叫声刺耳,让人头皮发麻,觉得全身的骨头上都是细刺。
我在想要不要出手,转念一想,想想之前在他们手里吃的亏,想想三王爷的伤,想想不知道是死死活的吴象,我才不救他们,活活把这三个小王八蛋勒死了才好呢。
“临心姑娘,我们站在哪一边?”三王爷低声问我。
“王爷,我们哪边都不站,静观其变,这个花轿很诡异,我也说不好什么来头,我们不敢妄动。”
那些光线似是越来越紧,三个小金人发出了凄厉的惨叫。
“勿伤我儿~~~”随着一声怒喝,一道黑影闪了出来,当然是她,瞎眼婆婆。
银白的双鬓,一身黑衣,她就是她,跟我印象中一样讨厌。
瞎眼婆婆挥动双手,使出了她那漫天的鬼手,把两个纸人撕了个粉碎。漫天飘飘洒洒的碎纸片和草屑。三个小金人化作三只闪亮的金镯子,回到了瞎眼婆婆的手腕上。
轿子停了下来,一道白光掠过,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击瞎眼婆婆面门而去,瞎眼婆婆慌忙躲闪,还是被白光把她的衣袖削去了大半。
“妖孽!!!”瞎眼婆婆一边痛骂,一边双手不停,一时间,又是漫天的白骨手影,密密麻麻地朝花轿压过去,似乎也要把花轿全部撕碎。
这个白骨鬼手的厉害我是领教过的,三王爷当初也就是伤在这鬼手下面。
眼见这些鬼手就要抓到了轿子,轿帘纹丝未动,从轿子上方发出了一道白光,那些鬼手所及之处,鬼手全都消失殆尽,白光化作一道白虹,如昆仑白蛇,又如东海银龙,朝瞎眼婆婆这边游过来,虽然是力道无穷的一招,却是说不出来的优雅大气。
白虹正中瞎眼婆婆胸口,瞎眼婆婆一口血雾喷了出来,银白的发髻全部散开,一头白发像一匹银白的缎子,搭在她的黑色长袍上格外刺眼。
瞎眼婆婆手上的三个金镯子化作三柄利剑,带着呼呼的风声,像三道金色的闪电向花轿射了出去,花轿上方白光熠熠,把三支利剑又挡了回来。
我刚要松一口气,却又紧张了起来,因为我听到了一些声音,就像是远古的梵音佛唱,穿透了层层迷雾,若有若无地传了过来。低沉,谙哑,像是打开了多年没有打开的佛殿藏经阁的沉重的大门。
我知道这个声音,在圆音寺,那几个鬼道来的时候,就是这种声音………
看着我这么紧张,三王爷问我怎么了,我叹了口气,轻轻摇了摇头。
“三王爷,一会儿如果有危险,你带着凰颉和大可赶紧走,我会尽力掩护你们,好不好………”我扭头看着三王爷,认真地跟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