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章先斩后堂人(1 / 2)剑官大人请上座首页

剑气,是唐国剑道之根本。

根据原主宁剑的记忆,赵小小心知,在这专修剑道的唐国里,修仙分为三部分。

第一部:修剑意。

入世,看心,出世,看行,知天命而悟道,方得剑意,剑意越高深,剑道便能修得越快。

而唐国朝廷任命官职的标准,也是根据修剑者自身的剑意来评判。

这剑意,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教,是教不会。

拼的便是这脑子灵不灵。

第二部:生剑气。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知人知世知己而修出剑意之后,便可修剑法,以意控气,打通七十二剑脉,破壁成海,便可凝剑意为真正的剑气,出身而斗法。

凝出剑气,也意味着,成为了一名真正的剑修。

在唐国,以高低排论,为九品至一品。

九品剑修之上,亦有不可知之境。

自唐国建立以来,出过三位,后世称三位:酒剑仙,桃剑神,一剑圣。

而这三位的剑意,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其中,一剑圣的“剑落霄庭尽飞星”之意,最为震撼。

书院曾记载:那一道剑意所劈出的剑气,可挥灭一片海,海水退去,尽是荒野,荒野之上,漫天飞星。

而第三部,则是:凝剑心。

此是境界达到八品之上后的剑修该渡过的劫难,当剑意与剑气都达到了一定程度后,通过参悟人与天地之间的联系,明白此身的位置后,才能凝成剑心,更进一步,入九品!

宁剑考入学堂写出那一句诗后,剑意之浩瀚,引得书院飞来一道剑气入他身,虽未能直接打通七十二剑脉,某种程度上也算帮他跳过第二部。

而书院后山灵池,乃是唐国先辈九品剑修们甚至是那三位集自身剑气所供养,保佑书院千年气运的地方。

灵池飞出一道剑气帮宁剑踏入剑道,各方皆以为,宁剑的剑意必是得到了某位大能的认可,未来辉煌可耀眼。

于是便有了后来,当庭册封五品剑官之事。

只是,后边宁剑回乡路上,也尝试过唤出这道剑气,偏偏怎么也不行。

这道剑气入他身后,像是寻了一处僻静的地方躲藏似的,不论宁剑怎么用剑意呼唤,都不出来。

到他遭遇山匪祸乱,也不曾见过一丝。

而现如今,自己只是念了一首诗,这剑气,就出来了?

赵小小呆滞了片刻。

“呵。”

“还挺矫情。”

李剑仙写这首诗,可不是为了取乐你这道剑气的。

但——

这也算是看到了一抹微光。

也仅仅是微光罢了。

疯人堂外守着位六品剑客。

若想在半月后平安无事,那得在这半月里,从一个刚入道的剑修,迅速成长到一名六品剑修。

这,可能吗?

“剑气啊剑气,你要早点出来,我又何苦来到这呢?”

宁剑自嘲,挥挥手,打散这道剑气,背手离开,留下众抑郁学子大眼瞪小眼,原地震叹。

……

这一日,宁剑找到傻子老杨,将书当着他面用火把烧成灰烬后,听着那不堪入耳的哭嚎声,回到自己的房里,沉睡过去。

……

翌日清晨,清风入堂,斜阳落肩,睁眼,又是午时。

当疯子,也挺好的。

不必为了生计,早起当牲畜。

宁剑惊奇发现,自从昨日那道剑气出现后,体内的七十二道剑脉,竟是被打通了三条。

他能感觉到,体内有道无形的气息正随着自己的意念游走在中指间。

想来,是那书院的剑气帮自己打通的。

他欲操那气息往小拇指去,却像是被阻挡住了似的,停滞中指下四分。

一指为七脉,十指七十脉,还有两脉,一在天灵,二在地元。

这书院后堂的剑气,好是好,可惜,来得太慢了。

“你就算能在这半月里,帮我打通这七十二脉,我也不过是个一品剑修,怎能和六品剑修斗法?”

“这金手指,有点废啊。”

“况且,我还不知该如何唤你出来帮我打通剑脉,这原主人的剑意,自我醒来后,我也忘得一干二净了,唉,真难。”

“难不成,给你念念诗,你就出来?”

抱着侥幸的态度,宁剑随口来了一句:“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

接着,他对着堂门竖起中指。

“出!”

很好,没有任何反应。

窗外几只鸟雀掠过。

听着叫声,咋那么像乌鸦。

“唉。”习惯性叹息声。

下一刻,堂门忽然被打开,一道熟悉的女童身影出现在眼前。

宁剑收回中指:“苏幽幽,你又不敲门。”

苏幽幽端着一盘文房四宝,光着脚丫子走进来:“回家敲什么门,嘿嘿。”

她端着盘走进来,放在宁剑身旁的木桌上。

宁剑也发现,外边还站着一人。

一身青衫,面容憔悴,身高八尺,却有点驼背。

那头发杂乱得犹如鸟窝杂草,散在两肩。

这好像是关在后院的抑郁学子之一,名为柳安唐。

成日借酒浇愁,舞剑浓墨,从不与人交谈,只得吃食治疗时出房,这倒是他第一次踏入宁剑的院子。

他来做甚?

“你是?”

柳安唐左右相顾,见没人,哆嗦着身子,小心谨慎地走进来,盘坐在木桌前。

他眼眶通红,泪痕留在眼眶两侧,一双纤细的手止不住地颤抖,在看到那恍惚的眼神后,宁剑似乎意识到什么。

这是……抑郁症发作了。

“刚哭完?”宁剑很熟悉这样的状态。

曾经无数个夜里,他也曾此般过。

苏幽幽:“是的,他刚哭完,我看他可怜,领你这来。”

宁剑枕着脑袋:“哭完来我这干甚,我又不是医师。”

苏幽幽双手叉腰:“切,搞得谁不知你夜里在被里偷偷抹泪。”

“当是同命人,聊聊呗。”

宁剑:“无趣。”

苏幽幽嘟着嘴:“好吧!他是来求诗的。”

话音落罢,柳安唐弯膝下跪,身体颤抖得愈发厉害,白泪滚滚流下,对着宁剑不停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