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绍真最终还是忍住拂袖而去的强烈冲动,在暴雨中来到了赵府后门。
他虽因穿越变得谨慎了不少,倒也没有被迫害妄想症。
上门这事…
齐刘海应该不为借刀杀人,只是想要牵线搭桥的巨大好处。
反正也花不了多少时间,答不答应又是自己说了算,没必要得罪齐刘海。
这位老板有一些背景,在安平属于上层人士,不然也没办法经营那么大的果铺,更不可能和赵明河说上话。
“哗哗哗!”
酷暑的雨越来越大,宛如天河之水倾泻而下。两人同撑一把伞致使古绍真大半边身子早已湿透,衣衫紧紧贴在皮肤上,非常难受。
“啪!啪!啪!”
齐刘海拍打没多久,门便开了。
“二位快请进。”
说话的是个嘴唇单薄的中年人,脸白须短,双目有神,衣着朴素却不失得体,面显刻薄但言行谦和。
“有劳秦管家久候了。”
齐刘海满脸堆笑,和古绍真一起快步入了府。三人进得门房,秦管家看着齐刘海湿漉漉的小半边身子,感慨道:
“齐掌柜果是信人,竟然冒着如此大雨提前到来。”
“哪里哪里。”
齐刘海谦虚地摆摆手,随即笑道:
“咱俩是老熟人,客套话就不必多说了,我得速速赶回果铺,你快带绍真这孩子去见赵爷吧。”
“也好。”
秦管家点了点头,朝北边看了眼。
“老爷正等着呢。”
*
齐刘海就这么走了,自从来到赵府后没和古绍真说过半句话。
古绍真也不奇怪,齐刘海在来路上交代了很多,该说的基本都说了。
除去注意事宜,剩下的都是如何讨赵明河父女欢心的叮嘱。
这时,古绍真已经猜到齐刘海早前出门是去了赵府,目的不言自明。
老家伙极力想要促成这事,其中肯定有很大的好处。
古绍真突然有点想笑,自己还是挺值钱的嘛。心中自嘲着,他的腿脚也不含糊,紧跟在疾行的秦管家身后。
两人穿径过廊,一直到走进最北面的精致小院才放慢了脚步。
古绍真暗暗诧异,路上没遇到任何人或许是瓢泼大雨的缘故,可管家刚才竟然独自守在后门,府中仆从呢?
秦管家显然不会解释什么,径直来到正房前,对着门缝躬身道:
“老爷,人到了。”
“进来吧。”
屋内很快传来回应。
话音非常虚弱,甚至没有外面的雨声大,像是抱病之人发出的。要不是古绍真精神高度集中,恐怕都听不清楚。
来都来了,他便不再多想,跺跺脚甩掉鞋底一些泥水,随周管家进了门。
周管家轻轻合上门扉后,默默站在了原地。古绍真也没动,扫了一眼这间既像卧室又似乎是书房的大屋。
地面铺就平滑光洁的白色地砖,墙上挂几副栩栩如生的墨笔山水,左边角是整洁的鎏金床榻,右边角靠窗摆放着置有文房四宝的檀木书桌。
书桌外,一个面带病容的富态中年男人手里握着本书,仰靠在躺椅上。
躺椅旁则站着个妙龄女子,想必就是赵元竹了,当古绍真把目光落在她身上时,不由得微微失神。
赵元竹一袭紫裙,漆黑的长发没有什么装扮,只是简单的束在脑后。
她的眼睛很大,但眸光暗淡;有个和面孔不是很搭的水滴鼻;嘴巴稍微带点干涩,没有太多血色。整张瘦脸呈现出病态的白,就像白宣纸一般脆弱。
单论相貌,赵元竹算不上绝色,也不能说丑陋,如果不是眉眼间有股化不开的郁结,或许会更靓丽几分。
当然,古绍真发愣的原因并不是赵元竹只比寻常女子稍好看的姿色,而是她那规模颇大的本钱。
发育属实有些离谱,甚至可与柳絮争锋,和娇小的身躯形成了巨大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