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今天身体有些不舒服,没力气,回来休息休息。”
“要我说啊,全无你一直这样扛大包也不是个事啊,现在年轻还好,等老了肯定一身病。你怎么不让你大哥在轧钢厂问问,让你也进轧钢厂上班不是挺好吗?”一大妈叹息着说道。
“一大妈,不是我哥不给我问,这轧钢厂也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咱们上了,让谁挪窝也不合适啊。
再说了,轧钢厂那可是好饭碗,老子退休了儿子还能顶班,儿子退了孙子又接茬上,哪能轮得上我啊!”
“唉~说得也是,你大哥也真是,他接班在保卫科,现在还是队长,工作多轻松,把自己弟弟撇下了扛大包,心也是真够狠的。”
见三大妈把话题扯到自己家事上,蔡全无也就不愿意跟她们多聊了。
“一大妈,三大妈,我头有点晕,就不跟你们唠了,得回去躺着睡一会儿。”
说完,蔡全无一摆手,就留给一大妈、三大妈一个背影。
看着蔡全无推开家门,三大妈对一大妈起说道。
“他一大妈,这蔡家没个女人就是不行啊,我刚才看到蔡全无的袖子都跟黑煤炭似的,就这衣服,冬天腊月的,能暖和吗?!”
“说得也是……”
“对了,我今儿忘了打酱油了,我得出去一下,不然都赶不上饭点了。”
说完,一大妈抬起屁股,向中院走去。
见一大妈走远了,三大妈狠心的把地上那个枯菜叶子也放进了菜篮子里。
在一大妈拿了酱油瓶,出了四合院没多久,蔡全无家就有人敲门了。
“砰砰……”
大冬天的,干什么都没有捂被窝来得舒服,可是蔡全无家里火炕拔凉拔凉的,哪能睡得着。
就在蔡全无翻来覆去的时候,听见敲门声,他下意识道:“谁啊?”
“蔡全无在家了是吧,我是居委会的杨主任,你把门打开,有点事儿找你商量商量。”
蔡全无心想,居委会找自己干什么?
想不明白,蔡全无也就不再费那个脑子。自己雇农出身,烈士遗属,家里门墙“光荣烈属”牌子上四个字,清晰可见,谁能找自己麻烦?!
“吱嘎!”
下床,蔡全无打开一半房门,就见一个四十多岁的妇女站在房门前的走廊里。
“哎吆,是杨主任啊,您请进。”见是居委会的杨主任,蔡全无又把另一扇门打开。
把领导请进家,坐的凳子倒是有,可是热水却是一口都没有,这让蔡全无有些尴尬。
“对不起啊杨主任,您看我家里炉子都歇了,也没个热水让您喝。”
“没事没事,说两句话就走。”
说完,杨主任脱下手上的棉手套,在凳子上拍了拍,然后坐下对蔡全无道。
“事情是这样的,你们四合院后院有个孤寡聋老太太,据说她几个儿子都死在战场上,年轻时候还给红~军送过草鞋。
一个烈士遗属老人没人赡养,你们四合院又是文明四合院,你们家兄弟两个人挣工资,又没有老人,要不要发挥光荣传统,把这个担子承下来?”
听了杨主任的这话,蔡全无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
什么?
找个人给我当祖宗伺候?我自己还顾不过来呢。
这肯定是有人去居委会多嘴了。
蔡全无暗骂了一声,想着自己在这个四合院的根基也不深,要是直接拒绝了,还被人戳脊梁骨说自己品德不行。
对了,这四合院里的一大爷就喜欢给人道德绑架,要是被他拿了把柄,可够自己喝一壶的。
“杨主任,后院聋老太太儿子参军牺牲,我怎么不知道?我爸在世的时候,也没听他说过啊。她家的事,你们居委会应该有相关资料记录吧?”
“这个……还真没有。”杨主任把手里的一只手套翻了一面,回道。
“哦……这么说,聋老太太和我们家不一样啊,我们家是‘光荣烈属’,这是有据可查的。至于聋老太太……只能说是五保户了,您说是不是啊?杨主任。”
“嗯……嗯嗯。”
杨主任没想到,听说窝脖儿是个不怎么说话的人,此时怎么这么多话?
蔡全无这里,原本他还想说:自己家不是两个人挣工资,自己有没有工作,大哥有工作,不行你找我大哥去。
可是,虽然大哥这几年和自己不怎么来往,但毕竟是自己大哥,一个娘胎里出来的。
别人坑自己就算了,要是自己转而把坑丢给大哥,那就不合适了。
所以蔡全无只能想其他办法。
“杨主任啊,既然聋老太太不是烈属,那就让四合院的三位大爷开全院大会决定吧。
杨主任您不要以为我觉悟不高啊,您是不知道啊,咱们后院的聋老太太一直都是跟着一大爷他们家的开火,就连粮票都给了一大爷。
还有那个何雨柱,聋老太太可是一直叫他孙子的。
您想想看,我要是就这么去赡养聋老太太,别人怎么想?
这肯定有人会认为,我是惦记老太太的房子,更有不明事理的,还以为一大爷老两口虐待人聋老太太呢,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杨主任。”
“啊~是……是这个理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