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兰峰一边说着,一边火急火燎地跑到他的柜子近前,从里取出他的皮包,拿出一个信封,递给王家黎,“老王、承稷,处长要求咱们监听这两部电台,对方一旦有异动,必须尽快破译然后马上报告。”
王家黎接过那个没有封口、上面也没有任何字迹的信封,从里面抽出一张白纸,展开后,白纸上面只有两行数字。
王家黎有些惊喜地问,“老齐,这是处长搞到的日谍的电台频率?”
“这可不是日本人的秘密电台,这是SD省主席和冀省省主席的机要电台的频率。”齐兰峰有些忧心忡忡地说。
“冀省和山东方面的电台!”王家黎惊疑地问。
齐兰峰摇摇头,叹口气说,“就是冀省和山东方面的电台,处长说,关于‘陕变’,国内主要地方势力都已经表态,现在只剩下贵州和山东还有冀省的二十九军没有表明态度,贵州方面势力弱小,完全可以忽略不计。二十九军高层中,总的说来,他们还是会接受金陵方面的指挥,虽然可能不关心委员长安危,但总不至于和西安方面有什么暗中联系。可山东韩主席那里就不好说了,处长很担心,韩主席会私下里和西安方面有什么勾连。”
秦川知道,山东方面还真让处长给猜中了,这个时候不表态,的确让人怀疑,韩主席不仅和冀省宋主席同出于西北军,两人还私下单独会晤过,尤其是韩主席,而且在几天后,他还真的和西安方面有密电来往。
秦川暗想,这封密电在“陕变”结束后,不可能不落到委员长手里,这恐怕就是一年后,韩主席被委员长军法处置的一个祸根。
至于二十九军这位宋主席现在还担任“冀察政务委员会主席”一职,手下的二十九军也早已经凭借冀省和平津税赋,由中原大战后的两万余人,扩大到现在的十万多,为了保住冀省这块来之不易的地盘,对日一再委曲求全,著名的“一二.九学生”运动就是在北平首先爆发的。为此,以“上海律师公会”、“全国工商总会”等十四个团体给这位宋委员长致电,“流芳遗臭,公能自择。”
秦川记忆中,十二日后,少帅曾经邀请他本人或者派代表去西安共商,宋却表示要持中立态度,可见,这位宋委员长应该还在幻想着如何维持冀省现状,对于抗日问题,至少这时应该还没想过,否则又怎么能将金陵拨付的修造国防工事款项吞没私用。
看起来他们处长已经在担心是否或出现第二个‘陕变’了,这是在做亡羊补牢之举啊。
齐兰峰迟疑一下,又说道,“承稷、老王,关于十三号凌晨的那份泄密电报,处长说,这件事情现在只能秘密侦查,要求咱们严密监视这条线的密电,破以后的电报十小时内必须送到齐秘书那里,紧急情况下,可以直接发电报告。”